血与玫瑰(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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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就不用提了,他近年来拿黑名单给我挑选时越发地戒慎恐惧,他说,他觉得我跟Laufey越来越像了,有时候甚至还更狠绝一点,他问我是不是杀人杀上了瘾,要不然怎么连一些排在名单末端、只列入观察范围的对象也照单全收,倒不是说他认为这些人值得被留着,反而是他觉得这些人不值得让我再多添一笔血债。

我用那个日渐被不知名的毒害侵蚀的脑袋思考着、反驳着骰子的话,我跟他说,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没有成瘾这回事,只有麻木这回事,再者,打从手里沾了别人鲜血的那一刻起,你在上帝面前的罪行就都是一样的,衪可不会因为你哪天大彻大悟了就打消将你下放到地狱的念头。

我知道说出这番话的我已经不像骰子十二年前认识的那个我,哇哦,都过了十二年了呢……若再加上进黑牢的那一年,总共十三年。

十三年,也等于我离开Odin家的时间长度,当年我八岁,今年我已经二十一岁了,而大我三岁的Thor,他应该会在今年的八月满二十四岁。

今天早上我出门前照了下镜子,然后嘿地一声被自己吓了一跳,说真的我对自己小时候的长相没什么记忆,不过每天早上起来好歹会刷牙洗脸的我,甚至不记得昨天的自己跟今天的自己有哪里一样、哪里不一样,镜子中的我有一头篷乱的黑发,它的长度及肩,因为长期缺乏营养素而失去弹性光泽,不过我对于它在同性眼中产生的魅惑力还是有足够的自信,我好歹有一半是靠这个吃饭的。

但是我过于凹陷的脸颊以及突出的脸骨,还有白得像死人的肤色,这可能就有点令人倒胃口,我只好靠其它方面的长处来补足,比方说我的身体,这些年来它持续地向上抽高,我的手脚相对地显得修长且富含肌耐力,比方说那双在神智清醒的状态下依然能呈现翠绿色的瞳孔,它们在我发癫时据说会爬满血丝,变成一片的混沌──这是有一回骰子来家里找我结果最后却在衣柜里找到我时发表的感想,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发病时候的我从来不保有记忆的能力。

无论是发病前或发病后,我想我现在这副模样走在大街上,就算和二十四岁的ThorOdinson擦肩而过,我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不会认出我来,这也好,我在他的生命里终于彻彻底底的成为一只鬼魅。

而这只鬼魅现在正在一间咖啡厅里,对面那个沙发中坐着他的亲生父亲,我看着Laufey,Laufey看着我,我们面对面简直像在照镜子,他的脸色不好,我也是,他绿色的眼球微微地向前突出,我也是,这跟我们隔了好几年又重新见到彼此无关,纯粹跟我们的生理状态有关。

简地来说,Laufey看起来糟得像一团狗屎,而骰子是怎么说来着?我跟我的父亲越来越像。

「Loki,我病了。」Laufey说,他拿起桌上的咖啡,作势喝了一小口,但在我眼中他根本什么也没喝,当他把咖啡放回去时,浮在上面的一层奶泡都还在。

「哦,我知道,十三年前我就知道你有病。」我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真正地把那个没加糖的苦味给咽进嘴里。

「别跟我耍嘴皮子,我告诉你吧,我的脑袋里长了个瘤,它的位置太里面,大小又像颗奇异果,」Laufey用他的手指往后脑勺比划一下,口吻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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