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

治疗 第十五天(2 / 2)

在职工大会上,年轻的医生,护士和社会工作者讲述着一些病人当被告知生癌以后是如何的自我克制,经常听到诸如“他是一个男子汉”,或者“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之类的说词。我认为这些小医生之所为是令人震惊和不可信的,他们误解了人们接受天命的平静。

我曾听说过一个医生对病人说,“回家吧,治疗失败了,我们为你没什么可做了。”“你是说让我回家等死?”病人问他。“我们大家最终不都是要死的?”医生回答他。这位医生是代表了一种摩登学派。

我从医学院毕业的时代,没有一个医生会对病人说,“你得了癌”,只会告诉家属而从不告诉病人。随着治疗的进步和病人越来越有知识,这规则转变为“直接告知真相”。实践证明“直接告知真相”是残忍的不寻常的惩罚。现在我们教导医学生,“听病人说,他们会告诉你他们想知道什么和知道多少,然后告诉他们能接受的东西。”

这个权威意见听起来是简单明了,但是,是那样吗?

凯莎苓.褒格在进手术室前对我说,“我醒来后告诉我真相,如果是癌,我要知道。我先生得了中风,我是我们家唯一的支撑,什么事情也别瞒我。”

我把这话重复给外科大夫史瓦茨医生。手术后他直接的告诉凯莎苓说,“你得的是不能手术和无法治疗的肺癌。”

第二天早上,我去看凯莎苓,尽管她还疼,她很高兴和愉快,对我说,“史瓦茨医生真,他是如此的诚实和坦率,我喜欢她。”下一个上午我去看她时,她问:“史瓦茨医生有什么好?有什么证明?”第三天她对我说:“我再也不要史瓦茨医生来看我了,我忍受不了他,拜托,让她离我远一些。”

这不是史瓦茨医生的错,关键是一个明能干,经验丰富的医生应该知道怎么和一个将死的病人说话,像史瓦茨一类的医生太多了。

所以,我现在正在接受的是哪一种治疗?是老式的一种“保持病人的希望”还是摩登的一种“实话实说”?

我的医生们都是年老一族,我将粘着他们,我可不让他们的年轻住院医生或以学生靠近我。

我终于到达了病史室,在那里等了半个小时,换好了卡片。我看了他们给我的新卡片,发现姓名拼写是正确的,但医学博士的头衔被去掉了,他们把我完全降到了一个普通病人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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