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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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骁璔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只是见儿子的神色对话含混闪烁,猜他可能要晚间外出;又不好开口阻拦,黯然无声起身出门,却在儿子的房门外嘱咐:“虽说是夏晌天儿,也有夜凉。饱带干粮热拿衣。”——薛中泽与陆正纲约了明晚交班后过去会面,就快速挂断电话。然后提高声音回答道:“我来时跟我妈说好了,这礼拜都在您这儿,我哪都不去。”

薛骁璔手中的蒲扇闪动加快起来,“那也早点睡吧。壶里流着热水,夜里要是热了想擦擦身上的,别拿凉水,会在激出痱子要赶哪天休息陪爸去趟商场,咱也买个洗澡的热水器。”

次日交班后,薛中泽先跑去了进修学校,用一叠学科成绩单换了学科的毕业证。然后才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去往陆正纲指定的会面地点。两人约在了北海公园里的西线岸边,傍晚时分这里几乎没有人过来。

陆正纲举着望远镜朝五龙亭及所在周边踅摸半晌,才假模假式的甩出钓鱼竿,然后坐回到荫凉地里。望着坐在石凳上笑称是‘恭请总裁赐教’的薛中泽,陆正纲说:还赐教呢,他现在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最近一段时间江、甄两家不知是得了什么势力撑腰,上蹿下跳的走关系闹翻案。江春年家对于此人死不见尸,更连个追认抚恤的后续都没有,自然是不能认可,非要本系统领导给个明确说法。甄家就更不甘心鸡飞蛋打的结果,未进门的金龟婿不知熬成了哪一锅鳖精,刚养成的待嫁女尚未到问媒之时,就糊里糊涂的溺死在污水桶里,连个因公殉职的光荣证都不给。因此两家联手找关系递材料,向上级机关申诉,要求将该案重审。

奇怪的是材料递上去不到一个月,就原封不动退回到西局。原因既简单也复杂:申诉人之一的江松,日前在进京高速路上,因后车突然并线躲闪不及导致翻车,江松当场死亡。另一方申诉人甄建荣家里也没消停:甄老爹清晨去住家附近的京密引水渠边钓鱼,鱼没钓到反而被水鬼扯进水里。捞上来时手心里攥着一条裹着河泥的镀金链子。不知是谁扔的假金链子,就把财迷老头的命挂走了···事情到了这个结果,两家都被吓坏了,也都不约而同的闭紧了嘴;绝口不敢再提及申冤昭雪这个话题。

薛中泽拨着小盒里的蚯蚓,咧着嘴道:“您这蚯蚓晒到太阳底下就忘了收吧。这大热天儿的,地面辐射温度小六七十度,都烤成咸菜丝儿了;鱼能咬钩吗?”——“我这不就为了装样子,哄我们老丈杆子高兴么。嗳,别打岔。刚说这个事儿,不觉得蹊跷吗?”

“不蹊跷,而且是必然的。如果段志国现在好好蹲在监狱里,或许还能算巧;但现在我敢说这根本就是踩道儿呢。案子要发回重审,必定有提审原案案犯这一项。接下来就又得拎出一大串来。要想让案子迅速截止,最好的办法就是逼迫原告撤诉。”薛中泽把盒子还给陆正纲,神色肃然道:“段志国这手儿玩得够狠。这是在提醒包括咱们在内的人,他段某人既然出来了,一不怕民举,二不怕官究;不怕死的就出来会会。”

“要是那段志国化了妆到你近前,你能有什么办法在最短时间内认出他吗?”——“能很快认出来。至于办法···只能说是凭感觉吧。”

陆正纲吐了个脏字,索性收起钓竿不钓了。薛中泽看他那不耐烦的架势,就逗贫问:今天出门嫂子没给你烙糖饼?陆正纲一点点的收着鱼竿笑道:“鱼户、抄子、水桶都没拿,钓个屁呀。”

陆正纲从烟盒里弹出两颗烟,先递到薛中泽面前,薛中泽摇摇头说不抽,陆正纲就自己点起一颗烟,摆开野营马札坐到了下风口。“我们家两边儿老家儿最近一直在找我谈话,让我换科室。你那嫂子刚过门儿,两边老人都闷着让我们赶紧的要孩子呢。看这意思和进度,最多一年半载的,我得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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