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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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中泽为英飏斟满一杯酒,然后双手托着杯子向他敬酒:“仁兄,我借花献佛敬您这杯酒。由衷的说:能和您畅谈这一场,为您引为忘年之交,实在是非常有幸。今天这顿酒令我受益匪浅。”——“说说看。”英飏的目光中跳动起一层精亮。

“我看到并且领悟到,真正是有信仰、追求,尤其是有风骨的知识分子的本色。不以己悲,不以物喜,独善其身,家国齐肩。我想这不仅是知识科研阶层人士的脊梁根本,也应该是我日后引以为道德水准的衡定标尺。”

“斯言甚善。”英飏兴致勃勃的朝薛中泽伸出手,薛中泽当即会意,两双手紧紧交握在一起。

窗外映进华灯尽放的光彩,英飏扶着桌沿起身走向窗边,拧动垂杆将百叶窗关闭严实,又把窗台上一幅装好镜框的横幅压回原位。那是一幅写着“独步天下”的行草横幅;刚才是平放在台面上的,大约是为了不挡阳光。仅从主人给横幅派的用场上品味,写字的那位也不那么招人待见。

薛中泽去过洗手间做回桌前,指着横幅装糊涂打趣道:“我不太懂欣赏行草,主要是真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只能从模样上猜,像是:六岁当猪···”——英飏笑得前仰后合,几乎走不回餐桌前,落座下来的刹那,眼中闪起泪光:“你说的还真是无比形象真切。这是一位军界高官的笔墨,解放前得益于我家和另一支族亲的资助···这是今年有幸受到他接见相认时赐下的墨宝,也算是还完了欠下前辈的情意。其实真让你说中了,从六五年开始,十二年,我和族兄都是苟且偷生、猪狗不如。也的确是拜这位首长之赐。···哈,不翻这些旧账了,喝酒喝酒。”

餐桌所在位置离着金属算盘很近,英飏发现咀嚼食物时,薛中泽的目光总是不停的看过去。“你能看懂那个函数公式?”——薛中泽咽下口中食物,捏纸巾擦了嘴角点头:“我当兵之前是学理科的。那是笛卡尔心形函数线公式。是您要求刻上去的吗?”

英飏双手握着酒杯,眼神中满溢着激赏。他略歪着头斟酌了一下,很郑重的说道:“李竞,不知道用我当前所能想到的词汇表达,会不会引起误解,但以我多年交往的经历作比较,尽管我比你大了近二十岁,此刻对你真是由衷的惊喜和欣赏。你是一个沟通交流越深入,越会令人爱不释手的人。”

终于按下酒杯告辞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英飏坚持打车把薛中泽送到了位于玉桃园的住宅小区,又调头折返回家。

梅珊看到儿子终于回来,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她说李树杰今天带来个信儿,李长材刚办完离休就下肢瘫痪了。大约是看清现实,他现在已经连自己都顾及不了,哪还有力气顾及儿子。于是死拽着李树杰不厌其烦的表白,想方设法在李竞、李树杰之间挑拨离间;算计着让李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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