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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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搭成奸的就是那位女技术员···保卫科科长劝了半天就让我赶紧回试验车间,那母女俩就拿出条绳子拴在自行车后架子上,一人拉着一个绳头儿,说你骑车走吧,你走到哪我们娘儿俩跟到哪,倒看你把野娘儿们藏在哪儿。找到人之后,我们娘俩就一起吊死在那个养狐狸精的门前。90年代初被抓出生活作风为题,是要受行政处分的;何况那年我的工程师晋级刚刚批下来。

最后领导为了尽快平息事端,带引号的出面表态做主,我就被净身出户,放她去奔向康庄大道。离婚手续办完后,我也反思过自己这六七年的婚姻。我不怨她,真的。我确实有责任,也确实亏欠她。结婚六七年,每周坐班车回去一两趟,月中发工资就只是把工资袋一交;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没给她添过什么像样穿戴。夫妻俩都是三十刚出头的,也没要小孩,丈夫整天泡在单位车间里,谁能不犯猜疑的。”

薛中泽捏着酒杯主动碰了英飏的杯子,说您不解释我也完全能想象出来。双方收入差异悬殊,加上生理、心理需求得不到抚慰,如果结婚之初就有着门户差异;这些因素拧在一起持续过久,必然引来闲言碎语、猜忌疏离。拽一句专用行话形容:金属制件都有疲劳损耗的概念,何况是原本就根基尚浅的婚姻。

英飏被他这番说劝用词惊住了,惊喜的拍了他肩头一掌,“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还知道金属疲劳这种行业术语呢!”——“电视里播过关于您的专访节目。我还对家里人显摆说:看,这是我的忘年交。我哥说我吹牛,说人家是国宝级科研人员,能认识你这么个小兵蛋子。”

英飏一挑大拇指,夸他说的很对:“对!咱们就是忘年交。以后对谁都可以这么说。另外咱们换个称谓,有道是肩膀平为弟兄。你一口一个叔叔的叫,倒显得我有点为老不尊似的。改口兄弟相称吧。再有人不信,你就说英飏是你的兄长,一个电话就能约过来把盏言欢的。”——薛中泽笑着抱拳拱手:“就依兄长之言。”

据英飏回忆说,97年底,甄建荣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前夫提干提级、分房等诸多利好消息。曾经托人来求英飏想要复婚。英飏想当然拒绝了。且不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英飏已不再是当年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更在于英院长手下已握有足够大的交际圈,他很快得知,甄建荣当时已经和某个坐办公室的警察交往过密,都准备结婚了。堂堂国家级研究院院长,岂会去摘伸进别家院中枝头上的蔫果子。

遭到断然拒绝后,女方静默了一个时期。意外的是去年八月下旬,甄建荣又直接找到英飏原单位地址上,非要见院长的面。今天会面被英飏当场问出了真实目的:甄建荣带着一家私营企业厂长,拿着不合格的金属件想走关系参选制定生产厂入围。被想当然的拒绝了。

高标制造项目多是国家级指定生产厂家,能抢到这样的招牌,就象古代承接到皇商生意的性质。资金、福利待遇、厂房设备等等问题,都不可同日而语了。

“甄建荣从中接过多少好处费,我不得而知。但我要是抬手放过这件事的核批,后果就会像洪水决堤一样不堪设想。松紧带儿组合到我跟前,对我没什么太大影响。不是他们,还会有其他人来。平时逗逗闲话,只当做脑筋急转弯儿游戏了。然而他们两方面掺和在一起了,我就必须快刀劈斩,把可能长出线的枝叶全部砍掉。

这所房子以及我的衣食住行用水准,你也看到了。研究院改制后,由此而出的不仅是如是类高技术人员养廉政策,更大的利益还在后面。小李你是公字口儿的,肯定明白一个道理:利益和义务是同一把剑上两道锋刃;有出手击杀的机会,也总有回手自伤的可能。这个道理知道的人多,引以为戒的人能有多少,真的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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