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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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躬身致意:“徐叔叔好。”——随即被徐锦辉面露欣赏的伸手握住,松开后又额外往臂上一拍:“小伙子长得真精神哈。多大了,在哪工作啊?”

仅这看似亲和、关爱晚辈的一句问话,就足以令薛中泽心里忽悠了一下:怎么回答?英飏的引荐里没有标明身份,也就说明无需令彼此知道确切身份。由此推想自己的回答,其中既不能随便窦漏案情,又不能流露出受访问者与命案牵扯的半点痕迹···

薛中泽咧嘴露出一排白牙,状似羞涩的笑答:“过了年就23了,刚分到金属研究分所实习。有个技术课题特意来向前辈求教,没想到打扰了英叔修养,真过意不去呢。”

英飏显然对薛中泽急中生智的答案分外满意,遂即应声附和:“哎,客气什么。以后有疑问尽管过来找我。”无意识的往墙上一看,就改题打岔道:“哈,都快四点了。小李你要没急事就别急着走,跟我一起去食堂吃饭去。走吧,别跟我客气了。主要是你得帮着我取餐,我不好劳驾这位学长的。”最后一句是贴近在耳边说的,使得薛中泽再没有理由拒绝掉对方的热情招待。

在徐锦辉和英飏的带领下,薛中泽一起进了党校食堂,顺利缴卡取餐,最后找了相对舒适便于交谈的座位。

食堂里似乎也刚刚压下一场争执,有几个厨师聚在收饭卡的桌子前,脸上变颜变色的。徐锦辉亲自到小炒台取了一盅补血汤,送到餐位上,对英飏和声关照了几句,就和另外几个学员一起找食堂主任说话去了。

英飏没法用筷子,薛中泽特意帮他拿了把不锈钢勺。他舀了两勺菜汤拌在米饭里,拿勺子压开饭团,同时关照薛中泽不要拘束,他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只是说笑话之前要提前关照,以免彼此喷一身饭粒儿就不雅观了。

英飏吃了一口饭后,缓缓解释说:早晨和他一起散步的就是徐锦辉。水泥道边刚削掉一茬荆棘,园林维护工人还没来得及清除残根余孽部分,更巧的是土层之间夹着冰碴,就全让他俩赶上了。如果他没伸手托一把,徐锦辉就要被斜削的利茬荆棘刺到头部。也怪他还没彻底醒酒,脚下无根,两个成年男人竟摔作一团。

英飏让服务员送来一只空碗,打开汤盅分了一半汤给薛中泽共享。缓缓呷饮着补血汤,看似适然的笑道:“说句唯心论的话,小磕小碰免大灾。几年前在灵隐寺旅行时,庙里的禅师就给我算过,本命难逃衰祟,命犯华盖,流年不利,轻而失床分宅,重而毁身丧名。至不惑岁或有益友相交,可望化解血光之祸。我当时啊一个劲儿问禅师,什么样的人算得益友。禅师说:缘到自然可知。所以···我想得开。”

两人正夸赞汤的味道淡而不失鲜香,徐锦辉从食堂后面款步折返回来。英飏抬手叫徐锦辉留步,请他过来小坐。随兴的问刚才出了什么事儿,以致就餐区里的烟火味儿竟比厨灶间还浓。

徐锦辉看了薛中泽一眼,笑嗔说英飏是故意要在小年轻面前让领导们献丑,但随后还是半真半假嘱咐:“嗳,小李,你就当听个笑话,笑完就完啊。要是出门乱学舌,我知道了,可让你英叔打你屁股啊。”

重提起刚过去的争执,连劝架的人都觉得好笑。某位开国元老的孙子在党校例行晋修程序。这位小爷平时被伺候惯了,竟连付款买饭这么简单的概念都没有。以前的食堂主管、工作人员大都对老一辈革命者有着深厚感情,对其行为就睁一眼闭一眼。但工作人员换了几茬,该小爷的生活自理能力仍旧没提高,依然是拿起饭菜转身就走,找要他饭票饭卡,就一边吧唧嘴吃着饭菜一边摇头说没有,理直气壮、应当应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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