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怎么把狗哄住了呢?原来是这狗会分辨好人、坏人。”
邱月阆搂着金毛犬,另一手按下咖啡杯盖的开口,轻轻啜饮了一口,认真的纠正道:“我没有丝毫贬低的意思,事实上这条狗真有分辨善意恶意的灵性。在心理抚慰治疗案例里,动物对于心理精神患者的治愈,有着非常大的促进效力。如果我刚见的这家客户不是对动物皮毛过敏,那我也不必把迪诺单独留在陌生环境里了。不过呢,就算你不爱听我也得说,你们那些同事办事能力太差了。这次做好事倒幸亏我有掐时间的习惯,不然我这报案人反倒能成了第一大嫌疑人,真是有理说不清。你是怎么确定我陈述内容的真实性的?”
“看了你的笔录之后,按照叙述线路、时间,原路走一遍就足够了。”薛中泽极其简单的给出答复。他不想就这个问题引起邱月阆的任何兴趣,尤其此人还是兼修心理分析的。“我只是跟在领导身后听指挥办事儿的,不在那个所里,你有牢骚的话随便说。”
邱月阆按照薛中泽的示意,把金毛狗的牵绳换到他手中,腾出手趁热把咖啡喝完,哂笑道:“也算不上牢骚;其实是这个工种惯有的职业病。这些人习惯了被询问人面对官帽官皮,被吓得唧唧索索体似筛糠的模样,然后几句话就被吓得显出原形,特有成就感。而我这样对答如流的,多半属于狡猾奸诈的惯犯形象;再者我还就不愿意给他们这种成就感的满足。你知道为什么小型犬反倒比大型犬爱叫吗,而且是一边叫唤一边往后退,因为这类狗胆子小,怕得要死。”
薛中泽被最后一句妙语解读,逗得笑弯了腰:“没想到···不拿手术刀的医生,一张嘴竟比手术刀还利害···”
邱月阆带着狗既不能乘公交也不好打车,就打电话联系开车的朋友过来送他回住处。两人沿着图书城里的小街向北往车站方向走,在路口没等多久就有一辆普桑开过来。
邱月阆指着两位本院同事,为双方分别引荐:开车的是大外科的姚越,后座上的是麻醉科新分来的顾俊;薛中泽被说成恐怕是未来最有前途的推理分析师。都是年龄相近的人,相互逗笑两句就彼此认识。因三位医生要赶去参加同事晋职酒局,双方就彼此留了联系电话,相约改天再聚一起细聊。
溜达着走到车站等车时,薛中泽又尝试着给那位干部学员打了电话,没想到这回竟然有人接听了,听筒中响起一个悦耳的共鸣音色:“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薛中泽故意报了祝涛所在的北区派出所名,自称是那里的实习警员,需要就‘刘某某’与对方会面的情况,核实一下细节;其实心里已做好了被摔电话一口回绝的思想准备。意外的是对方很痛快的答应了见面,说半小时后在党校住宅区门口等,而且很容易认出来,因为他右手裹着绷带。
与英飏见面时,薛中泽应邀与英书记牵了左手,书记的右手上裹着厚厚的绷带,并有很冲的药味。那只左手确实异常柔软温暖。
英飏解释说,他早上随学长散步时滑了一跤,右手按在荆棘尖儿上,把手掌刺穿了。赶去就近医院消毒动手术后又观察了一上午,到中午时医生确定无不妥状况,才放他回校。早晨出门时手机忘带了,回来才看到上面有许多未接电话,有两三个多次拨叫的号码(其中就有‘小李同志’的号码),也没有当做陌生骚扰电话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