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纲被噎得直梗脖子,连着‘靠’了两声儿才继续骂道:“你个少爷秧子,不服从命令还挑肥拣瘦。看本领导给你小鞋穿的。进来,把所有线索电话抄下来,把所有物证照片再看一遍。然后分别和这俩人约见面。”
领着大金毛重新走了一趟报案人的遛早路线回来,陆正纲和祝涛正为约见干部学员犯嘀咕。两人对着证物手机上的号码接连拨了几遍号码,都是提示音: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薛中泽试了两遍结果依然如此,于是一个人对着一条狗开始面面相觑:只怕这位英书记是位不好相与之辈。拜见领导倒没多困难,但他目前忌讳的是撞见某位曾经见过的圈内首长。他努力回忆着所有见过的人名、容貌,最后肯定其间没有这位英姓的人士。当年跟着顾寒江谒见过不少领导干部,有个统一并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印象:领导人物讲话如果不举着稿子,就是把一句话分成几个字一截的往外蹦,每个字出口之前且在脑子里琢磨呢。
约见报案人的电话很快就通了,对方刚接听时明显比较抵触,说他没时间和精力重复这种程序性的见面提问,搞不好反而成了警方怀疑的第一对象。薛中泽正组织思路好言相对时,身边的大金毛拱了他一下,令他恍然而悟;遂即改口说已经确定了报案人的口述内容的真实性,约见主要目的是把狗给送过去。报案人顿了一下,也缓了口吻同意在午后一点半,北大附近的图书城南门会面。
陆正纲把薛中泽和大金毛撂在了图书城麦当劳门前,就一脚油门儿、一溜烟儿的走了。临走留下任务,让他今天务必确认这两个顶着问号的人物。薛中泽闻言几乎把嘴挂到耳朵上去:这赏的简直就是三寸金莲,蹬上‘小鞋’之后就让人脚不沾地了。
一点二十五分时,薛中泽的手机上跳出回拨过来的号码,是那位报案人,有个诗情画意到近于骚包的名字——邱月阆;见到本人才知道名字的主人需要加个“更”字;足有一米八的高挑身材,一对眼睛却是春水汤汤波光潋滟。在看到薛中泽的第一眼,嘴角上勾起一丝笑纹,随即褪掉手套主动伸手过来,握手寒暄。
邱月阆是三院药剂师,另外兼修着心理辅导科目,对能与宠物狗迅速建立良好交流的薛中泽,有着很好的第一印象。“谢谢你帮我把迪诺带出来,说实话我刚才还在向师兄讨教,傍晚怎么应付那几位片儿警的盘问呢。”邱月阆接过金毛犬牵绳,把狗搂在跟前反复搓揉着狗的耳朵,一个劲儿念叨安慰着:好孩子,不怕了啊,爸爸在这呢。
薛中泽从麦当劳里买了两杯咖啡回来,金毛正把脑袋扎进主人怀里接受抚慰。道谢接过咖啡杯子,邱月阆含笑继续解说:“迪诺是我和同事在山区旅游时,从饭馆里救下来的,那家小饭馆卖狗肉···我见到它时已被打得满头是血;杀狗的人以为它死了,就把它扔在煤堆上,忙着去招待其他食客,才让它侥幸捡了条命。也幸好一起出行的同事里,有麻醉科和大外科的,随身带着药和简单器械,掏钱把它救下来了。它学东西可快了,就是怕我不喜欢它再把它扔了。不过它居然能跟着你走,可真是巨大进步呢,这说明它确认你是对它有善意的。”
薛中泽笑得差点把咖啡喷出来:“我还以为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