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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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陆正纲虽然肉烂嘴不烂,但他内心里不得不承认薛中泽确实说中了他的隐忧。如果不是上面明确要求活捉,陆正纲是真想一枪崩了段志国。可反思之下也必须承认,苍蝇不抱无缝蛋。江春年本身工作能力低,为人作风更难以恭维,带出的小组更是干出了业内最为奇葩的‘成绩’:丢枪、丢车,丢人、死人,八人小组出行,只活着回来三个。就算陆正纲是中途接手小组办案,照样跟着丢人现眼。最后再如何干脆利索的收尾,击毙顽抗分子、捉拿主犯归案、起获赃物,仍旧是没能盖住这样惨绝、恶心的结果。蛤蟆屁臭一坑,这对于联合办案的警局、Z字系统,无意都是逆风臭几十里地的绝大羞耻。

将在凌晨时车队驶入收费站,统一在进京口旁停车空场停下。救护车、运棺车径直朝市内某军队医院驶去。段志国身裹着重铐被拖下车,换乘密闭式押解车。一下到地面,段志国就显得很暴躁,扯着沙哑的嗓子要求见管事的领导,他就想问两个人的情况:他弟瞿虎怎么样了?李竞现在是死是活?

陆正纲终于可以打着火点颗烟解解乏了,他深吸了一口,抬头喷着烟冷笑道:“你问李竞干嘛?还想再把他扔到海里去?你弟倒是占了光,已经派专人礼送回家了。”

☆、9——功而挂冠

薛中泽一直闷在近似太平间的病房里,不言不语、不闹不笑的,恍若要入定了似的,对所有医务人员都摆个面瘫状态。容貌姣好却遭无视的干部区小护士都在私下议论,这个帅哥若非是因伤导致视力不济,就是在因J字口领导接连找谈话,每次不欢而散以告终的不利结果生闷气。

几轮领导接见谈话之后,领导们对于“小李同志”给予的一致评价是:年轻气盛,有一定的工作能力,难免有骄傲自满的情绪。过早的予以重要的位置,不利于该同志今后加强学习深入群众。还需要放在群众基层队伍中加强锻炼。

随着身体逐渐康复,病房内的检测设备也迅速减少下来,再到后来有特护区护士长通知他,可以搬去普通病房开始常规化观察治疗。病房规格从干部级别转到了视觉和嗅觉都开阔普通单间,站在露台上就能看到某个繁华的商业街,早晚高峰随城市同起同息,一日三餐嗅遍人间百味。

祝涛特意来看望那天,恰好他彻底摘掉支撑,到楼下花园里透气散步。与祝涛同来的还有薛中泽所在连队领导,随身揣着复员证、领导鉴定书、组织关系转调公函。部队领导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多说无益,交割了公函和复员证,又象征性的交代,部队上会把薛中泽留在营房柜子里的个人物品专递寄回到现单位。记录了邮递地址后,部队领导便绝尘而去。

薛中泽就此也把自己和其他两位同袍的前景猜出个六七成。

局里奉上级指示,即日已将海边辑凶案全部档案移交给专管部门审理。出于最大程度保护同志安全考虑,经手追缉原行动组所余成员悉数转为其他岗位工作;成绩考功记入档案不作公开。

匆匆组队、苦苦奔忙了半年之久的特别行动组,最后落得草草散场销声匿迹。该记功的不能说,该处罚的也不能讲。这样的结果,令两位正式成员隋杭、祝涛,无论从个人感情还是工作信心上,都难于接受。他们反复向上级反映意见却收效甚微,而之后的结果依然是,祝涛调往城北分局从事基层治安工作,隋杭改调作了档案审核。

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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