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普森开始笨拙地打她,打她露在外边的屁股和大腿。他的胳膊又长又细,犹如连枷,而她在闪躲,却逃不过他抓着她的胳膊。
我藏身的地方离得太远,什么都听不见。我觉得没有哭喊或乞求声。我现在所能记起的,他们好像不是因为有什么个人恩怨而使用暴力。就只像是一种报应。
晚上,也是头一次,阿姨是下楼来吃的晚餐。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女王般优雅。也是头一次,她穿了条短裤,露出青紫的大腿,让我想起压坏的水果。她装作没事一样,其实是想让奶奶好好看看。
有一天,奶奶冷不丁说道:”我不想看到你和那家伙在一起。离他远点!”
”为什么?”我有点多事地问道。他可是我惟一的伴儿。阿姨来了以后,奶奶就再没有怎么理我。
那天下午,我们坐在门廊,看伊芙琳在轮胎做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尖声大叫。汤普森把草绳扔过移门架子,在下面绑了个破轮胎。我没好意思跟他说,自己已过玩秋千的年纪了。
伊芙琳阿姨还蛮喜欢玩。她不断尖叫,像小女孩一样踢着腿。看不到汤普森,他在谷仓的阴影里,使劲地推她。她进出阴影与阳光之间,划出条条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