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蓝根的思绪有点紊乱,她隐约感觉到睡在身边的豹子已经不属于她自己,那是一段充满苦涩的经历,发生过的往事触目惊心,老实说那天晚上板兰根并没有怎么反抗,心甘情愿地由着自己的亲哥哥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满足,新婚后的板兰根需要男人的安抚,需要男人的耕耘,而豹子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板兰根焦渴的土地需要雨露滋润,女人总是那样,一旦被攻破城廓就变得贪婪和永不满足……今夜,此时此刻,板兰根饱尝了纵带来的恶果,感觉中犹如万箭穿心!
而那豹子却感到身心俱疲,他当真累了,昏昏欲睡,可那心里并不踏实,一闭起眼睛就看见了血肉横飞的板脑,恍惚中一群野狗奔自己而来,似乎要把豹子撕得粉碎……豹子大叫一声,惊恐着坐起,看见了窗子上似隐似幻的身影。豹子的精神又被撕裂,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惊恐,他把板兰根抱紧,嘴里大叫着:“娘!我害怕,我看见了板脑和板胡”……
满村的狗突然之间一阵狂吠,刚刚安静下来的村子又陷入一片惊恐,一片浮云遮掩住一弯新月,在村子里投下了巨大的阴影,看那群山波浪般起伏,隐隐约约传来厉鬼的哭声。
板兰根心里一阵惊悸,她不知道豹子为什么要提板脑,难道说板脑也遭遇了什么不幸?
狼婆娘风风火火地起来,一下子把豹子的屋门踹开,不顾一切地把豹子揽在自己怀里,说话的腔调里带着惊恐:“孩子,不要害怕,娘在这里”。
三个嫂子刚刚睡下,听到豹子的哭喊又全都穿衣起来,一下子全涌进豹子的屋子,看那板兰根裹着被子躲在墙角,嘤嘤地哭。女人的泪腺特别发达,哭是女人发泄自己的一项功能。刘媒婆近些日子不再在村子里露面,一心一意帮助女儿照看两个孩子,可是豹子遇事她不能不管,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也让刘媒婆感到无奈。刘媒婆从几个女人中间挤到豹子的炕前,伸手摸了摸豹子的前额,然后关切地问道:“豹子,你今天究竟遇见了什么?说出来心里也许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