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侄俩正玩着呢,这厢公西珏扶着戴了幂篱的钟离然出了客栈大门,朝着马车这边来。自从数月前太医诊出腹中所怀为双胎时,公西珏当场就乐开了花,却着实是苦了钟离然。肚子一天天一月月迅速隆起,到现在可比当初怀阳儿时大了不少,浑圆地挂在身前,想看到脚尖捡个东西啥的简直是做梦。月份大了,晚上睡觉仰躺着还压迫得不行,非得侧卧着;时不时半夜抽个筋盗个汗,倒是有公西珏立马跳起来按摩伺候,不然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喽!
半扶半抱的,公西珏终于将钟离然安置在马车里三层外三层柔软的褥榻上,随即侧过身来,为他仔细按摩起来,力道适中,揉捏得钟离然睡意渐起。怀胎八月有余,许是双胎的缘故,临盆将近,胎儿缓缓入盆,钟离然大腹渐渐下垂,原本浑圆的肚子开始显出椭圆的形状来;腹中孩子活泼好动,时常在夜深人静时拳打脚踢,准能将本就孕中眠浅的钟离然惊醒。那柔软的肚腹上这里突出一块,那里鼓出一坨的情形,让从未见过的公西珏惊奇不已的同时,心里面充溢着说不出的绵柔爱意,细细流淌。钟离然每每见公西珏撑着身子趴伏在自己腹边,不厌其烦地跟宝宝们说话时,总会忍不住打趣一番,那副模样教人见了,打死也不相信这是北越那位叱咤风云的懿王,倒十成十像足了一只吐着舌头讨好主人的大型犬,走哪跟哪,服服帖帖,说往东绝不往西,搞得随行的人一开始提心吊胆的,只能装作没看见。钟离然心里也知道,公西珏是想将过去错失的本该陪伴他与阳儿的光,尽其所能的补偿;若说从前的路踽踽独行,而今往后,却不会少了公西珏的陪伴,无论是昼是夜,是风是雨,是阴是晴,他知道,公西珏总会在他的身旁,紧紧握着他的手,道一句:“我在这里。”心安之处,原本漂泊无定任风吹雨打的飘萍,也会生了根,紧紧扎进身下铺开的土壤里,逐渐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缘分总是一种如此奇妙的东西,这一次,仍旧是久长渔村里的陆婆婆将身子沉重的钟离然、小菁、阳儿,外带一个公西珏领入家门。婆婆的眼睛好了,见亲手接生的阳儿长得这么白白胖胖机灵可爱,那叫一个爱不释手,恨不得一天到晚把阳儿抱在怀里。饭后,就爱拉着钟离然公西珏二人,叮嘱一大堆的事宜,大大小小零零碎碎,不时惹得钟离然脸一直红到耳根子;倒是公西珏听得认认真真如获至宝。公西珏依旧帮婆婆剥豆子,只是这一世,公西珏没有见过她,自是不能表现出什么;只能把心里的感激与愧疚化为实际行动,为婆婆寻找儿子的下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钟离然临盆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婆婆又找来当日的向导,领着大家入山。要生孩子的是钟离然,这公西珏反倒是紧张得不行,眼看钟离然的肚腹愈发的下垂,随行太医总说:不急,不急,时候未到,公西珏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弄得大家还要反过来安慰他。哎呦,这一趟下来,大家可是见着了一个让人惊掉大牙的懿王爷,一点都不亏啊!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大家很快就寻到了逆泉所在。将钟离然他们送进去了,无关人士便退了出来,守在洞口,安营扎帐,待钟离公子安产。
这日刚吃完午饭不久,公西珏正小心翼翼地扶着钟离然走动,忽然听得钟离然微微惊叫,看见他捧着肚腹的手臂颤了颤,赶忙扯开了嗓子大喊:“太医!!太医快来啊!!!”惊起周边鸟雀无数,更把守在外面的大家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公西珏在生孩子呢。太医检查过后,便让公西珏扶着钟离然入了温泉,吩咐了手下煎起催产药来。
两人不一会便再泉中找了个稳妥的大石坐下了。钟离然身上单薄的亵衣沾了水,便粘在了膨大的大腹上,隐约可见其上纵横的纹路和凸起的肚脐;身后的公西珏更是只着亵裤,紧紧揽托着他,不让他滑入水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回来了,钟离然饮了催产药,感受着腹中愈发密集的阵痛以及愈发规律有力的收缩,靠在公西珏的胸膛中,双手抓着那双有力的臂膀,慢慢调整呼吸。虽说肚子浮在水中,这回却是两个孩子在一齐发作,迫不及待的要来到世间,欢快的动作着,拳打脚踢,折腾得钟离然冷汗连连。公西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