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既的眼前好像出现了那一幕,相十方是那么的神圣,林既在那一刻成为了他的信徒。
林既的描述很动人,但近十年前的事他说得那么生动,反倒有些虚幻,所以相十方并不动容,依然是:“我不记得了。”
林既理解地点头,“也是,就像一场大雨,没人会记得某颗雨水曾经落在哪里。”
他这话的语气很轻,又很复杂,有遗憾,有自嘲,有无奈,相十方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他们没聊多久,谢照风就说话助兴了,他把相十方拉到身边,热情地和他喝酒,旁人也举杯同乐,林既只握着一杯果汁,安静地看他们欢乐。
原本这是为了给相十方举办欢迎会,里面的一切布置都是按相十方喜欢的来,但谢照风喝了几杯酒,大脑开始兴奋,就让大家唱歌,相十方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反对,只是一言不发
地坐在旁边,喝了一杯又一杯。
林既有些担心,就过去小声劝道:“你开车来的吗?少喝点儿吧。”
相十方转头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眸中,像刀锋一闪,漂亮而凌厉。
林既的呼吸停了片刻。
相十方又面无表情的继续喝酒。
旁边的人悄声告诉他:“相少今天早上回国,去了程家一趟,估计是心情不太好。”
林既了然,在商界相程两家不对付是众所皆知,自从七年前相程俩家联姻关系彻底破碎,他们就成为了对头,近些年相氏的发展势如破竹,已经动摇了程家的地位,相十方作为和两家都有关系的人,想必也顶受了不小的阻力。
林既没什么立场去宽慰他,能做的也只有默默把酒拿远。
绕是如此,相十方还是醉了。他喝醉后很安静,一动不动地坐着,不仔细观察还看不出来,他直勾勾地盯着人,还颇有压力。
散场后,谢照风自己也喝昏头了,说话还大舌头。
林既问相十方:“有人送你回去吗?”
相十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虽然这眼神没有焦距,但林既的心脏还是砰砰跳。
他只好去问谢照风:“相十方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