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羽慢慢地开口了:“文珂,有一件事,在当天我就觉得疑惑。但是因为实在是太小、太小的一件事了,我那时还以为是我神经敏感。我坐在你的位置上,正好也想喝口水,去拧矿泉水瓶时候,忽然发现水瓶底下的白桌布已经莫名其妙被洇湿了一小块,那时我还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上和瓶口,明明都没有水滴。我记得我那时还很迅速地想过一件事——水是从哪里来的呢?”
“因为水瓶之前就是漏的。”
蒋潮严肃地说:“这不难做到,用非常细的针筒注去,外面根本看不出来,但是你只要一用力,水就从里面渗出来了。这种情况,其实受过训练的人一定是不会再喝的了,但是你们都不懂。”
“文珂,”蒋潮转头看过来,一字一顿地道:“那本来是给你的矿泉水。”
文珂也是同一时间反应了过来。
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他的脸还是一下子煞白一片。
omega的身子摇摇晃晃地,几乎要站不住了。
站在一边的许嘉乐马上一把稳稳地扶住了文珂,他身上的薄荷味信息素忽然有些躁动地浓郁了一点。
文珂转过头,看到许嘉乐虽然扶着他,可是眼神却十分复杂地看向了付小羽。
“付小羽,所以是因为卓远下了药,所以你才……”
许嘉乐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才说:“你才发?情了,是吗?”
“是。但……”
付小羽很轻地应了一声,可是他脸上也有许多踌躇,马上又顿住了。
“对不起,”文珂的声音都嘶哑了。
他本来就脸色极差,此时终于撑不住了,渐渐委顿地蹲在地上,喃喃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小羽,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付小羽提出怀疑之后,他也一直在努力地推进着追查,可是心中,总还难免抱有一丝丝的幻想。
可是之前的怀疑、揣测,终于全部成了尖刀一般的真相,狠狠地插在了他的胸口。
他甚至不是在后怕,他是悔恨。
悔恨缠住了他的身体,几乎把他生生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