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临心里另有打算,虽然可能风险更大,但如果实在走投无路,危险的选择也是一种选择。
祝以临失眠了。
把工作问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之后,他又想到陆嘉川。
他和陆嘉川之间的矛盾似乎一直都没解决,一是由长期分离造成的生疏和不信任,二是因性格变化产生的摩擦时有时无,但祝以临觉得,只要他们之间不存在严重的欺骗和背叛,这些问题就不算问题。
他能感觉到,由于在陆家那几年过得不好,陆嘉川变得比以前更敏感了,敏感的人容易疑神疑鬼,在感情中缺乏安全感,所以陆嘉川才会那么作。
他并非不能理解,但他和陆嘉川一样,偶尔也会有脾气,不是能精准控制自己情绪和行为的机器人。
前几天,他是不是对他太凶了?
陆嘉川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他,如果他也不愿意包容,那个敏感的小朋友还能躲到哪儿去呢?
祝以临在无人的夜里胡思乱想了一通,夜越深,他的意识越模糊,在半睡半醒中做了个梦。
他的梦从来没新意,兜兜转转逃不开十七八岁那两年。
而每次想起旧事,回忆起当年的感情,他对陆嘉川的包容度就会上升几分——时隔多年,他们能在一起,已经算是命运垂怜了,还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还奢求什么?
祝以临迷迷糊糊地把自己劝好了,第二天早上醒来,有点头疼。
陆嘉川竟然在门外等他,手里拿着早餐。
这么殷勤,和前几天的态度大相径庭,祝以临瞄他一眼:“你今天心情不错?”
“没有啊,一般。”陆嘉川说,“你不愿意理我,我只能上赶着来找你呗,谁叫我喜欢你呢。”
“……”
祝以临就着他的手喝了口豆浆,心想,这算陆嘉川给他的台阶了,他应该顺势往下走,于是配合地说:“昨天晚上我反省了一下,前几天我对你太没耐心了,我知道那些道理你都懂,你只是不开心,想让我哄哄你,是吧?”
陆嘉川没说是或不是,阴阳怪气地哼了声:“你打我一棒子再给个甜枣,以为我会感恩戴德吗?我告诉你没用,哥哥,我已经给你记在账上了!”
祝以临问:“什么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