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地在白日里,做了一个简短的梦。
梦里,他跟他妈一样从一开始就坏透了。他们母子俩住进祁衍家就他跟祁衍吵架、拼命欺负他。祁衍比谁都厌恶他早早搬出家里,对他不予理睬。
后等成年后飞黄腾达,祁衍酣畅淋漓地报复他们所有人。
让他们全家穷困潦倒、鸡飞狗跳,他开着豪车嘲笑他们“一家三口”直到永远。
这样的故事好解气。
也许本就该是如此。
他是唯一的错误。怪他那时太年轻太懵懂,怪他站在树下看着枝头又大又红的果子就忘了自己不配不值得,贪心想要尝一尝那甜美的滋味。
一错再错,好在悬崖勒马。
最后一刻放开了手,才没有抱着甜美的果实一起堕入万丈深渊。
……
……
南方阳光灿烂。
祁衍下了飞机到了先起医院看过他妈,又去租了一间向阳温暖的干净公寓。
住进去倒头,昏天黑地睡了整整两天。
他实在是太累了,长久以来的身心俱疲。
祁衍最后是被饿醒的。半死不活不得已起床,起来刷个牙还眼前一黑晕得撞在马桶上。最后揉着脑袋爬起来,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被诊断了什么重度贫血。
得嘞。
他咬牙虚浮地下楼,买药同时吃饭。
血豆腐,毛血旺,猪血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