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就那么丁点大,到处都是油烟污渍,而且小,多塞进来一个人很挤。但他洗着碗,偏偏“哥哥”就是挤进来了。
“小衍,”他轻声问他,“你知道水壶在哪里吗?”
祁衍装没听见,不理。
男孩又问了他两遍,祁衍才慢悠悠扬了扬下巴:“灶台底下看不见呀,你没事找什么水壶?”
“……我,想喝热水。”
就你事多。祁衍翻了个白眼,伸腿踢了一脚暖水瓶,暖水瓶还真是空的。
他白了个眼,不耐烦地拎起水壶,开灶烧水。
洗碗其实不是“举手之劳”,然而烧水这事儿还真是“举手之劳”。水烧在炉子上嗡嗡烧,哥哥就站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略局促地默默等着。
祁衍偷偷斜眼。
记得他爸说过,孟阿姨家的这个孩子不止身体不好,刚生下来的时候还是个聋子。
要治得花好多钱,而他亲爸舍不得,所以才跑了。
好在后来做了个什么手术,终于能听见声音,又慢慢学的说话。
他右耳上至今挂着个助听器一样的东西。
只不过头发长,挡住了大半。
……
祁衍的碗洗完一遍了,接了冰冷的水打算洗第二遍。水也烧好了,他关了灶,抬了抬下巴。
“喝你的水。”
水总能自己倒吧?
碗要别人洗,总不会喝水都要人伺候?祁衍反正绝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