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默了默,闷哼道:“本来就是。”
窸窸窣窣的被料摩擦声响起,越歌似乎侧过了身,声音越发近了:“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不是刚救你出来。”
前半句纯属睁眼说瞎话。
“那谢谢你了!”
江画翻了个白眼,继续往墙面挪,腰间突然环上条手臂。
越歌说:“别挤了,墙边凉。”
“拿走!”
说着话,他就要去扯越歌的手,还没碰到呢,越歌先倒抽了一口凉气:“小心点,这只手受伤了。”
江画:“...”
又不是真的白莲花,耍流氓都耍得这么清新脱俗?!
江画恼得太阳穴直跳,想甩开又下不去手,完全琢磨不透越歌在想什么。
被绑架前,越歌明明当他是陌路人,开学半个月只说过几句话那种,今天态度突然就变了,不止说话的语气不对劲,肢体接触也多得数不过来。
江画有些不知所措,一方面,他觉得越歌连喜欢他都是骗他的,突然这样肯定是有什么目的,另一方面,越歌来救他的举动又让他心乱如麻,内心深处涌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期待来,自己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两种情绪碰撞下,他的身体越发僵硬,僵硬到越歌有所察觉,呼吸跟着滞住。
一阵静默后,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最终放下了。
江画收敛着松了口气,像只逃避现实的小鹌鹑似的,朝墙壁挪去,将脸埋进了被子。
越歌看着他半露的后脑勺,眼底情绪沸腾翻滚,最终湮灭于黑暗。
离开他的视线几个月后,江画不再那么傻了,他开始犯傻了。
异于常人的成长经历让他早早便洞察了人性,清楚其实早在被江画提前撞破一切的瞬间,结局基本就注定了,及时止损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