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的是从煦自己,他一直都太理智了。
理智地觉得不对,理智地审视自己、审视陆慎非、审视两人这段脱轨的亲密关系,理智地在混乱前后作出“最后一次”的决定。
根本不是什么背道而驰,是陆慎非一直在顺着这段脱轨的轨迹自然地往下走,从煦始终停留在“不动情”。
可没有感情这件事,陆慎非早知道。
那天早上醒来,就已经说了,不爱了,也忘了,陆慎非不是不在乎的吗?
不在乎的人,面对不动情的床友,只维持现状就可以了,为什么还是能继续顺着脱轨的轨迹往下走?甚至提买房?
无论如何,从煦心想,不能拖了,得赶紧刹住。
陆慎非已经按着这个不对劲的步调越走越偏了。
于是当晚,回央湖湾,进电梯,陆慎非只按了八,从煦跟着伸手按了十一。
陆慎非便问:“最近很累。”
从煦看看他,思考是直接说开,还是用一种隐晦的陆慎非可以理解的方式来表达。
正想着,陆慎非像是接受了各回各层的提议,聊起了别的,到八楼,人就走了。
跟晚饭时聊房子的时候一样,从煦一抬头,顿了顿,没说话,陆慎非便没再多提,自然地把话题过渡向了工作。
从煦不傻,回到十一楼,品味这些做法,觉得很像温水煮青蛙。
陆慎非,他确实在一步步往下走,也确实在试图推进两人的关系。
但从煦不想做那只青蛙,也不想陆慎非这个“有情人”在他这个不动情的前任身上耗费无用的精力。
从煦返身,坐电梯下楼。
门一开,还没开口,陆慎非笑笑,伸手把人勾过去亲了口。
从煦上来就中了一招,还是很对他味的一招,“血”直接掉了一半,人差点就晕了,全靠理智强撑:“我有点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