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这么想,却没想到傅潜渊姿态更低的还在后面。
见傅同不说话,傅潜渊俯身把他抱到了沙发上,然后在那里半跪了下来,什么都没说,那双眼却在这一瞬间里被许多复杂的情绪填满了,傅同说不上来那些是什么,却能清晰而彻底的感同身受。
他们好像从来就是这样的,在过去的那一千五百多年里,两个人一个在等一个被等,明明是不同的角度,偏偏感受和拥有到的情绪是差不多的。
总之都不好过。
这么想着,傅同抿唇别开了眼,勾着自己的尾巴在那里无意识的绕了一会儿,最终低下头,用很轻的声音嗯了一声。
这就是同意了。
之前蛰伏在傅潜渊眼里那些令人难过的情绪霎时间被浮上来的暖意和喜悦冲淡了,他半跪在那里,还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但看起来就是比之前柔和温暖了很多。
傅同不得不承认,比起那个情绪复杂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的傅潜渊,还是这样的他看着比较顺眼。
就是心里总觉得有点不甘心。
而且头还疼,醒来时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好像更重了一些。
小崽崽费力的抬爪揉了下眉心,注意到他的动作,傅潜渊刚缓下去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轻声问他:“崽崽,怎么了?”
傅同无精打采的晃了下尾巴:“头疼,脑壳痛懂么?”
话音落下,感觉一阵暖意从从眉心缓缓融了进来,他抬眼,看到傅潜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了那里,淡白色的光点从他掌心贴着的地方缓缓漫了出来,把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冲淡了不少。
傅潜渊的声音随着光点低沉而温柔的响在他耳边:“好一点了么?”
小崽崽懒洋洋的嗯了一声,神情很淡,眼睛却不经意的总往前面玻璃门上瞄,那扇门整面都是黑色,从这个角度看和镜子其实没什么区别,清晰的把里面的崽崽和眉眼低垂的人映到了傅同眼里。
这样的感觉很熟悉,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时候也是这样,不听话的小崽崽趁着家长不注意偷溜到龙眠涧玩,玩累了往花丛一趴睡过去,醒来之后不用回头,从眼前的涧水中就能看到在背后温柔凝望他的人。
到现在时过境也迁,龙都不是龙眠涧,他和傅潜渊也不是从前的模样,就连过往的种种岁月温情,到现在都成了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把刀。
真回忆杀。
想想也是挺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