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鸣淮忧心忡忡,但不想逼姜昀祺,起身拉博宇就去了阳台。
姜昀祺抬眼看了会,低头继续训练。
没一会两人就回来了,薛鸣淮脸色不是很好,不知道博宇说了什么。姜昀祺专注训练,想,这些都没事,吃了药就好了。
吃了药确实会好不少。
至少没有幻觉了。
但姜昀祺会做梦,整夜整夜地做梦。
梦里,是千篇一律的爆炸,树冠都被烧得漆黑,视野里黑烟滚滚,耳边枪声恐怖,大片鲜血溅上树干,抬手摸到就是冰凉黏腻。
他躲在树丛里不敢出去,姜正河拿枪抵着他,就说这是他欠他的,为什么不还?为什么不还?
姜昀祺就出去了,手里拿着枪,去找那个人。
后来,肆虐的赤红火焰里走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面容肃杀,眉骨沾血,眼里带着强烈恨意与杀意。
心脏总会在这时抽疼,疼得不像是自己的。
姜昀祺把枪交了出去。
那人就举枪对准了自己——
每到这时,所有极端情绪霎时如同洪水溃决,骇浪惊涛向自己铺天盖地袭来,姜昀祺在梦里一度窒息。
睁开眼的时候,满脸都是水,有汗水,有泪水。
药效褪去,幻觉复苏。
姜昀祺埋头不敢看对面。
渐渐的,委屈战胜恐惧,姜昀祺抬眼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对着黑暗里那个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