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只好将温航又放下来躺着,温航开着腿,我将他双腿稍稍并拢,他就直着打哆嗦,里糊喊“疼”。
眼看爷爷就要回来,我不能耽搁,也不管温航疼的直翻眼白,一鼓作气把温航衣服胡套上了,和林恩一起把他弄到楼下去。
林恩车还停在小区里,好在时间还早,小区又破旧僻静,因而没几个人。
我想将温航扶进副驾驶,结果林恩开了辆不中用的跑车,温航若是坐副驾驶,我就没地方坐了。
我又不放心把温航就这么叫给林恩,谁晓得林恩这家伙起气消没消?万一给温航弄抛尸,也不是不可能。
最后只好把温航给装进跑车前备箱里了。
那前备箱容量不够大,把温航塞进去的时候,四肢无法伸展。我按着温航的脑袋,让他跪趴着、脸贴地,刚好可以盖上车盖。
温航不愿意,一直在挣扎。
但他力气早就耗没了,所谓挣扎不过是动了动手指头,眉头皱着,眼眶红着。
他大概想说“不要”来着,想起我昨晚说过的话,生生把话吞了下去,只哀求看着我,身体都贴在我身上,手指勾着我的衣服。
我把他手拿开,盖上车盖。
一路上,我似乎都听到温航在哭。
心烦意。
大概早晨没起好,林恩开始有些蔫,小脸惨白的,还有点肿眼泡。过了一会儿有点伤风的架势,鼻音特明显。车开的也没精神,不走直线,还慢。
后来林恩干脆哈气连天,两眼水汪汪,手也抖。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毒瘾犯了。
后来他实在熬不住,把车停路边,里里外外翻弄半天,找出一根过的烟吧来,哆哆嗦嗦就给点上了。
深深吸了一口,才慢慢放松下来。
一副贪婪又享受的模样。
小烟头不一会儿就没了,他显然觉得不过瘾,使劲儿揉了揉脸,说:“我瘾不重,今天没好才这样。”
他瞥了我一眼,像是在观察我的脸似的,又说:“我说戒就给戒了,真的。”
我愣了一会儿,一笑:“不关我事。”
既然是瘾,又怎会说戒就戒?
林恩哈了一下,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车漫无目的地开了一段,林恩有点缓过来了,又开始不说人话,车厢里放着Rock,车开的飞快。
早上醒来就没吃东西,我有点饿了。
林恩说正好,附近有家沿河早点不错,我们就把车停在路边,一起进去吃早饭了。
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心,我和林恩谁都没提还在车厢里的温航。
拉风的跑车静静停在路边,吸引着众人的视线,没人知道,里面装着一个少年。
☆、
所谓沿河早点,实际是一家星级宾馆,这里的早餐比较有特,常常有人慕名而来,所以很多人就把这儿叫沿河早点。
这里有一间套房,是林恩常年包着的。
我们两个直接上了套房,在里面洗漱了一番,顺道把早餐点上来吃了。
宾馆靠海,风景自然不错。
我在阳台上吹着河风,从容吃了两个虾仁煎饺,一叠特小凤爪,外加一份豆浆。
“你常在这儿吃早餐?”我吃的满油花,不忘又点了两份虾仁煎饺打包。
林恩哼了一声,胡啃了几口椰蓉面包,还挑食地把里面的一星点奶油剩下了:“我从来不吃早餐!”
他擦擦,面包就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一头扎进褥中,有气无力说:“我从来没这么早起来过……我要觉!”
我把碗碟拾掇好放在一起,顺便把他的面包渣捡起来扔进垃圾桶中:“行,你吧,我先走了。”
林恩埋头在被里面不吱声,一只鞋挂在脚上,摇摇坠。
我拿起他扔在地上的车钥匙,边走边说:“车先借我,用完还你。”
外头渐渐热了,车里的前备箱一定很窒闷。
林恩忽的站起来,面无表情盯住我,我刚要说话,他就一把住我倒进里。
“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他把我压在胳膊底下,手指扶着我的肩膀,“陪我一会儿,谢谢了……”
他越说越轻,后面几个字几乎听不见了。
我挣扎了一下,发觉他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开。
我冲他大喊了几声:“林恩!你给我醒过来!林恩!”
后来发现自己根本是在做无用功,这家伙不但没有受到半分扰,还得口水都要留出来了。
我微微扭了扭,改成面对他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