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世界末日般。
大概两分钟后,水声才完全停住,生也渐渐止住哭泣,神情恍惚地仰躺在自己的尿液中,一动不动。
我蹲下去,擦去他满脸的眼泪。
此刻生双眼无神、任人蹂躏的模样,真的很让人心动。
我了他的唇,那里很暖很软,吸引着我舍不得放开。我扫着他的齿、他的口腔、他的舌尖,他无意识地张开让我进=入的更深,直到他因为窒息而泛红了脸。
抹去他红肿唇边的银丝,我贴着他耳边说:“在徐冉面前,你不必害羞。”
他机械地眨了一下沾满水雾的睫,而后又恢复成空的态。
我把生拖到一边,开始用水管冲刷地面,然后用抹布擦干,直到没有异味。而后,搬来木桶,烧了些温水,连拉带拖地把木头般的生弄进水里。
背脊尚未愈合的伤口浸在水中,生痛得唔了一声,随后又开始一言不发。手脚绑着坐在水中,任人摆弄。
利落地为他擦了身,洗了头,又洗了脸,顺便刷了牙。
在这期间,他都木然地配合着。甚至刷牙时,也知道张开让我把牙刷放进去。
整理好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锅里米粥的香味也已经溢出来,我给他擦干净之后。让他坐在地面的布垫上。
“航航,”我搅动着碗里糜烂的粥,对他说,“因为你刚刚认错,所以我原谅你昨天的出言不逊,现在粥就在你眼前,告诉我你想吃吗?”
他这才慢悠悠扭头,眼睛放在我手中的粥碗上,而后淡漠移开眼睛。
我笑着点头:“可以。”
一直到中午十二点,他还维持着早晨的坐。而这时,我已经做好了午饭——简单的土豆丝。
这次我没有询问他,只给自己盛了一碗饭,而后坐在椅子上吃起来。
期间,生不止一次地用眼神瞟过来,我只当未看见,慢嚼细咽吃好了之后,将饭菜收拾起来。
在我收拾碗筷的一刹那,我明显看到生的脸闪过一丝痛苦。
他不是不够坚强,他只不过是个普通人。
未尝过饥饿滋味的人,是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痛苦的。
人的底线,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高。
这个世界本就是=的世界,人类就是在其中直立行走的高级动物,而所谓的礼义廉耻,不过是被统治者洗脑后的产物
在共同虚伪的社会环境中,你可以优雅、可以清高、可以将自身的龌龊与肮脏统统掩盖在虚伪的表皮之下,甚至一直到。可当你真的一无所有时,真正陪伴你的,只有本=能。
而本=能,说白了,就是动物的本=能。
为了一碗饭,任何人都可以把自己降低到不敢想象的地步。
下午的时候,天气渐渐由晴转为多云。我闲来无事,拿出一本中国诗人的诗歌集合,坐在生面前,随意翻开一页,念出来。
人是一种类
疼痛的时候大声叫喊
人是一种鱼类
亡的时刻沉默无声
熟悉的风景一个接着一个消失
候鸟在天空飞来飞去。被迫迁徙
……
他靠着墙壁,静静听着。
由于双脚踝被绑在一起,他是屈腿坐着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把脸颊埋进双腿的膝盖,保持着那样的势,一动不动。
我抬起他的脸时,那里满是泪痕。
我认识的温航,是一个冷漠而坚强的人。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哭,像被人遗弃的孩子。
外面开始刮风,吹得窗户呼呼作响,大概今晚,会下一场很大的雨。
也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我的心情,也渐渐变得霾。
我合上书本,再也没有心情念诗。
一时间,昏暗的房间寂静无声。
蓦地,生抬起头来:“徐冉……”
他顿了顿,泛红的眼眶竟然划过一丝类似温暖的东西,我一愣,他又轻轻开口:“你跑八百米的时候,跳起来大叫的模样,挺可的。”
呼吸骤然一滞,我深吸了一口气。
为何听到这句话,我竟有种释怀的错觉?
不可能,已经十年过去,我怎会还对当初的事情如此在意?
不过是年少无知的我,为了喜的人没日没地练习跑步,期待他能看上一眼,小心翼翼地将写满心意的纸条递过去,却竟然得不到半点回应。
运动会的那天,他甚至没有来。
我傻子一样的跑遍整场,都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你骗我。”我脱口而出。
他摇摇头,恍惚地说:“那几天我生病,早就决定不参加运动会。结果运动会的前一天,我收到一张纸条……”
“别说了!”我冲动地打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而无不恶毒地说,“你以为说了这些,就可以少挨点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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