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着不耐,努力将那些繁复的衣服给萧绪穿上,指尖还时不时在衣衫下坚实的肌肤上按压两下,揩些油水。
萧绪警告:“好好穿衣。”
晏箐撇撇嘴,给他系上腰间玉佩。
萧绪思绪飘远。年后便要春闱了,往年均是世家文臣主考,但今年,萧绪想用清流主考。
他心中还在寻思合适的人选,忽地听见盛英一声低呼:“娘娘啊!您这......”
萧绪低头一看,晏箐将龙袍上的盘扣扣歪了一粒,腰间的玉佩香囊也缠在了一起。
晏箐细白如葱的手指拧在一起,理不直气不壮地争辩:“我第一次弄……应当算是不错了吧。”
萧绪板着脸,冷声唤盛英:“来帮朕更衣。”
好不容易换完了,差一点点就要到上朝的时辰。
萧绪疾步踏出暖阁,边走边沉声吩咐:“传朕旨意,即日起发现宫中有话本子的,一律销毁。若有人隐藏不报,则是抗旨不尊,禁足一年。”
晏箐愣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又想哭了。
玉茵小心翼翼地上前安抚:“娘娘,这下您正好有功夫进学了。”
因着话本子的事,晏箐兴致不高,连梳妆时也没向先前一样对镜自赏半天。
不过今日是众妃初次请安,她还是努力打起精神,甚至亲自描了眉。
宫妃们早已侯在了凤仪殿西暖阁中。
晏箐大步穿过暖阁的珠帘坐到凤椅上,头上的珠翠将她的仙云髻占得满满当当,明艳地晃眼,朱红裙摆上的白玉禁步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
禁步之声能体现女子仪态是否端庄。出身高门的女子自小便有专人教导礼仪,这等杂乱的声音绝不会出现在教养得宜的闺秀身上。
但此时,宫妃们的心神都被皇后娘娘的美貌晃了一晃,无人在意那声音。
晏箐坐在那里,就像一只羽毛华贵的凤凰落到人间。
位分最高的淑妃率先行礼,其它宫妃才纷纷跟上。
晏箐努力将她们的面容和封号一一对上,分别给宫妃们看了礼。
看了礼后晏箐便道:“本宫有些疲乏,诸位先回去吧。”她还想睡个回笼觉呢,睡完回笼觉还得进学,想想脑袋就痛。
玉茵想提醒她,请安之后宫妃们还需坐在一起寒暄一阵,彼此间精进些感情,可晏箐已经起身了。
宫妃们只得退下。
待出了凤仪殿,淑妃含笑打开见礼的荷包,面露惊喜:“皇后娘娘用心了,这方白玉莲花小印恰合本宫闺名。”
其它宫妃见状,也纷纷打开荷包,却见里面放着的,均是种类不同的白玉印章。
虽说这印章算得上精美贵重,但这般敷衍,也太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了!
有快人快语的宫妃不悦道:“谁不知道她原先在闺中就是个草包美人,要不是靠着晏家的死皮赖脸,怎么能当上皇后。”
淑妃轻叱:“不可对皇后娘娘无礼。”
宫妃闻言安静下来,不一会儿便纷纷散去。
淑妃将印章放回荷包,交到自己贴身宫女手里:“走吧,咱们也该回了。”
大军开拔后,早朝的气氛比起前几日平和许多,世家文臣收了尖刺,上奏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
萧绪的目光在身份听完京兆尹以极为平淡的声音叙述完了京城中一位妇人拾金不昧的事迹后,萧绪终于按捺不住,传令退朝。
御书房的奏折堆积如山,他还得去批阅,没功夫听大臣们闲扯。
行至御书房中,密密麻麻的奏折旁放了一只精致木匣,格外显眼。
盛英随着萧绪的目光瞧去,笑道:“皇上,那是海南总督随折送来的红酸枝,最近在掸国可俏了,据说能提神醒脑,活血通络。海南总督好不容易才寻到一份。”
萧绪起了些兴趣,伸手拿过木匣打开。
一股不怎么好闻的酸味从木匣中飘了出来。
盛英道:“看来海南总督也不曾得到这物件,不然定会提前道一声,也免得皇上闻见这味儿。”说着,他就让人将这红酸枝拿到外头去散味。
萧绪道:“无碍。”随后便要坐下来批阅奏折。
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皇上,内务府总管正闹着要上吊呢!”
萧绪皱眉。
盛英不等萧绪发话,上前教训小太监:“宫务自该去找皇后,寻皇上做甚?不懂规矩。”
小太监苦哈哈地道:“皇上有所不知,就是因为皇后娘娘,所以内务府总管才闹着要上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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