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抚着下巴琢磨了一下,这背后的人,姓江的肯定有份,估计还有他亲爹。
忽然觉得没意思。特没劲。
钟母放下iPad,“怎么样,表个态?”
钟季琛往沙发一靠,“说实话,没一个顺眼的。”
“如果非要找一个来生钟家继承人,不如抓阄。”母亲果然变脸,他心想我还没说下句呢,跟我爸去生。
在钟母下一轮温柔轰炸之前,他看一眼腕表,“哎呦,我飞机快到点了。有事儿回来再说吧。”说完起身,行李箱立在门口等着他。
治得好的是心病,治不好的是……那就继续治吧。
这样想着时,钟浅走在古意盎然的街道上,两侧建筑独具民族特色,她身上也穿着白色刺绣短衫和扎染的长裙。
没错,她又任性地“出走”了。温暖一世的小王子曾说:“有些事,流浪过才会懂。”反正她也不差钱,课业也不吃紧,就找个风景宜人人文丰富的地方流浪吧。
这一次还有两个小伙伴。抱着一堆装小吃的袋子、还能腾出只手往嘴里喂的小歌,边走边摆弄着刚买的葫芦丝试着吹两下的秦雪。
同一场旅行,各有各的意义。
忽然听到钟声,钟浅抬头。
她现在像是入了魔障,凡是跟某人沾点边儿的都能引起她的注意……原来前方就是一座天主教堂。
钟浅循声走过去。
这座教堂极为特别,飞檐斗拱,彩绘精致,除了那枚标志性的十字架,完全是中国风。这样也可以?真的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等她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时,那俩人已不知逛到哪里去,她巡视四周,试图在人群中找一找,目光却忽然一滞。
心里说不可能,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追了过去。
人太多,拐了个街角就跟丢了。
也许根本就是她看错了,正失落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你在找谁?“
钟浅如遭雷击,麻木了一下,才缓缓转过身。
两人之间人影穿行,人语声声,却像瞬间被按下定格消音键,全都变成了无意义的背景。钟浅感觉到眼底酸涩,喉咙发堵。
看到对面的男人抬脚,她忽然出声:“你别过来。”
说完这句,她转身就跑。
她抓着裙摆,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全力奔跑,穿过不记得几条街巷。已经顾不得秦雪她们,她心乱如麻,又异常空荡。跑不动了,就靠在一座宅院的围墙喘气,闭上眼,感觉到泪水蜿蜒流下。
似乎听到脚步声。她不敢睁眼。
直到那个声音问:“跑什么?”
她睁眼,人几乎被罩在阴影里。
她与他对视,轻声反问,“你追什么?”
他又走近一步,低低地答:“我在找我的心。”
说完伸手,为她擦泪,越擦越多,擦了许久。然后舒口气,低下头,与她的额头相抵。半晌,才低声说,“你穿这裙子很好看。”
钟浅“呜”的一声哭出来。
她右手握成拳头往他身上砸,一下下砸在他腰侧,砸了十来后被他捉住手,紧紧包在掌心。她又用左手砸,砸他另一侧的腰……
半小时后,钟浅仰头,看着旧旧的小客栈,一脸的难以置信。
两人牵着手。从刚才一直没分开。
“怎么住这里?”
钟季琛笑笑,“以前跟同学来玩时,就住过这。”
木质楼梯年代久了,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楼梯窄,他让她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照应。钟浅忽然停下,转过身。
两人身高几乎持平。
光线从小小的窗子投射进来一条,正好落在他脸上,他皱着眉用手去挡,钟浅觉得这动作好可爱,忽然想亲亲他。
于是,就亲了。
钟季琛开始还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无比投入,从浅啄到深吻,从温柔到激烈,跌跌撞撞进了房间,钟浅被压在门板上,承接着他的汹涌热情,伸手环住他脖子。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吧。无论做了多少心理建设,见到他那一刹那,就像多米诺骨牌,轻轻一碰,悉数倒塌。
她回应他的吻,抓着他的短发,感受着他硬实戳手的发丝,这才是她喜欢的,她爱的。
腰间一热,她浑浑噩噩地反应过来,是他的手。掌心温热,指腹比她的肌肤要粗糙一些,轻轻摩挲时,陌生而刺激的触感让她哼了一声。
他撤出,却被她按住。
那手带着力道揉了几下她的细腰,沿着腰线向上,引起一串串火花般的颤.栗后,罩住她左胸。隔着内.衣,依然能感受到掌心的炙.热。她有点怕,又有点渴望。
他的唇游弋在她侧脸,唇滚烫,呼吸也滚烫。他的一切都很烫。如同一只不折不扣的火炉,炙烤着她。感觉到他的五指收拢时,她觉得自己要化了。
实际上却是僵了。
时间短暂定格后,他咬了下她的唇,同时收回手,捏捏她鼻子。
“脸都哭花了,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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