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支票被我妈拿走了?”若烟目瞪口呆,抓住白飞飞的手,“飞飞,你该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白飞飞一脸愧疚,怯弱地看着闯入门的罗丝一帮人,“我没骗你。我刚刚回来的时候,屋子里面被搜得一团乱,房东说,看到一个中年女人,说是伯母,还出示你们两人的照片,就让她进来等你,结果就成了这个样子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呢。”
若烟跌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白飞飞的话就像一颗炸弹,将她对母亲最后那点幻想也炸碎了。
她的母亲,她在外两年她从未来看过她,结果第一次来,竟是偷偷拿了她的钱,跑了!
若烟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哭?笑?
不,她已经挤不出一滴泪来。
“喂,你该不是跟烟烟串通骗我的吧?被当老娘好骗,赶紧将支票交出来。”罗丝是何等世故的一个人,并不轻易相信白飞飞的话,示意那两个人搜。
若烟漠然看着那两个外国人将屋子里里外外又搜了个遍,当他们拿起那件白色蕾丝的小裙要撕掉的时候,她忽然就冲过去,尖叫,“不要撕我的衣服。”
罗丝见她有古怪,赶紧拿过来,上下翻了个遍,除了一个暗袋,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冷冷说道,“真想不到你还有收藏这玩意的嗜好。想要是吧,将支票交出来。”
“你没听到吗?被我妈拿走了,我拿什么给你。将裙子还给我。”若烟冲过去想要抢回来,罗丝侧身,冷眼看她扑了空。
“打电话给你妈。”她命令。
若烟掏出手机,手颤抖无力,几乎抓不住,按了好几次才拨打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太冷,她的胸臆一下子仿佛被填充了冰块,心脏唯有冰凉,冻得麻木,泛不起一丝的疼。
“打不通。估计在飞机了。”她面无表情地将手机给罗丝,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那你就等着给老娘接客直到还完为止。”罗丝彻底撕开假面具,露出狰狞贪婪的真面目,猛地抓住她的手,“jack,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抓她回去。”
“放开,你们放开我――飞飞,救我。”若烟扭头向她求救,十指紧紧抓着门槛。
白飞飞惊慌失措,呆在那里,什么也做不了,语无伦次,“你们,你们――”她被吓坏了。
“飞飞,飞飞――”若烟尖叫,她感觉自己的手正一点一点地松开,开裂老旧的门板,尖锐的木头将她十根葱白玉手弄得血迹斑斑。
她犹挣扎,叫着白飞飞的名字。
白飞飞看她受伤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了,冲过去大叫,“你们来之前我就报警了。现在警察估计就快到了。你们要不想被抓住,最好现在离开。”
她抓住若烟的手,与他们拉锯起来。
“臭丫头,当老娘三岁小孩呢。你再添乱,老娘连你一起抓。”罗丝一巴掌就甩过去。
白飞飞被她甩地趴在地上,惊惧地看着这个恐怖的女人。
“放开我――救命啊――”
“若烟――”
“放开她。”冷冷的男声,一身黑衣的男人,犹如帝王一样,浑身霸气。
她一眼望去,那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男人,眸子闪着目眩的亮光,不再是令人惊惧的修罗,却是救赎她的天神。
若烟几乎是痴痴地低喃,“雷克――”
两个巨人一样的外国男人,竟是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过来。”他淡淡道,依然是那样凌然不可攀的气势。
她如梦初醒,朝他跑去,躲在他身后,男人宽厚的背部,恍若参天大树,充满了浓浓的安全感,若烟紧紧依着他,这一刻,她已经不知说什么,但她从未这般肯定,他会保护她,靠着他,她便安全了。
靠着他的背,她隐忍了许久的液体,迅速积聚,若烟悄悄地,悄悄地,靠近他……
“你是?”罗丝扬起媚笑,风情万种地靠近,“先生是不是对她感兴趣?只要您有钱,今晚她就是你的了。不过这价格嘛,可不低。”
雷滕轻轻扫过罗丝艳俗的脸庞,扑鼻而来的浓烈香水味让他蹙紧了眉头,脸庞刻成肃冷的刚硬,“她们为什么抓你?”却是偏头对若烟说。
罗丝笑着替若烟回答,“因为,她欠我们一笔钱。没钱还,只能让她抵债了。先生,您是明白人,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
“我没有。”若烟的声音充满浓厚的鼻音,短短一天一夜,发生太多,而这副宽厚温暖的背,突然从天而降,给了她依靠,那泪珠子,再控制不住,无声的泪滑过。
她抬起头,清波盈眶,男人的身影仿佛清潭倒影,只是虚幻,她恍恍惚惚地,重复呢喃,“我没有……”
他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