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背过身去,一会儿就发出了轻轻的鼾声……德仁还没有睡着,起来把闹钟调好时间,倒在床上想着明天的事情。早晨先去上两节课,再去附办理红玉、怀玉的转学手续,然后去派出所办理户口,去粮食部门办理粮食关系,然后再去……德仁实在疲倦得很,想着想着就进入梦乡……
当双铃马蹄表的铃声急促地震响时,德仁、秀兰几乎同时从床上爬起来,胡乱地做了早饭,胡乱地吃了,德仁去课堂,秀兰去食堂,逢玉去上学,怀玉给爷爷送了饭,和红玉吃了饭,在家里等着……
德仁上完课,急忙回家,领着红玉、怀玉去转了学,入了班。回家路上,用粮票买了面条,路过菜场,看见买菜的人排着长队,只好打消了买菜的念头。回到家里,他急忙打开炉子,坐上一锅水,看马蹄表时,长针和短针已经急急地在“12”上会合了。他把剩下的半根葱和少半个莲花白洗了,切了,炒了,正在这时秀兰回来了……
秀兰站在阳台门口喊话,德仁把拖鞋拿了出去,只见秀兰面容疲惫,早上特意穿的新衣服沾满油渍污水,那双鞋更是污秽不堪。秀兰穿上拖鞋进来,把手用肥皂洗干净了,进去换了衣服,来到厨房:仁仁,我来调汤,下好面条捞进去,吃出盆面吧。
三个学生回来了,一看是出盆面,便眉开眼笑、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德仁早就盛了一大碗给岳父端了过去,自己才坐下慢慢地吃……秀兰默默地吃着,似乎有话要对德仁,却没有出口。德仁也没敢发问,他怕触动了秀兰的伤感神经。秀兰吃完饭,把德仁叫到里屋,认真地:德仁哥,什么也不用问,不到一点我就要去上班,下午回来的早,晚饭我做。下午去办户口,办粮本,晚上回来,我再给细细地。
果然,德仁下午回来,秀兰已经做好了晚饭。吃了饭,秀兰又去上班,孩子们在灯下学习,德仁免不了辅导一下作业难题。一个多钟头,秀兰回来了,似乎不像上午那么疲惫,洗漱一毕,上床安歇。秀兰枕着德仁的胳膊,享受着从窗户吹进来的晚风的凉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仁仁哥,闻闻我身上有啥气味?
德仁吻吻秀兰,再用鼻子像耕地似地在她的脸上身上拱着,秀兰喊起来:仁仁,我让闻,谁让用鼻子拱,拱得人痒痒的,嘻嘻……
德仁:兰兰,我闻出来了,身上是食堂的气味。
秀兰:废话,在食堂干活,哪能没有食堂的气味?再得具体一些,看看我究竟在干啥活儿?
德仁:在饭后才去上班,可能是打扫卫生吧。
秀兰:不,有人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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