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昨晚一夜没睡,送我回家。”
陆佑白牛头不对马嘴的出口回应,深邃的眸低溢满了狡黠的光束,仍旧牢牢的抓紧她的手臂,他就不信她会无动于衷。
闻言,季乔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几乎条件反射的出口拒绝。
“不要,你放开我,我要去上班了。”
季乔断然的拒绝,总觉得今天的陆佑白有点不对劲,怎么就突然又要来招惹她了呢,尽管他的脸的确苍白的厉害,她心里的确也很担心,但是送他回家是不可能的。
万一这件事情传到江如月耳里,那么她先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她不能让他重新至于危险中。
面对她的拒绝,陆佑白冷冷的蹙紧眉心,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溢满了深沉,看来不给她下点猛药,她是不会乖乖就范的,他黑眸一凛,届时松开了她的手,蹙紧眉心冷漠道。
“走。”
手腕上的温度一失,季乔心就跟空了似的,像是被狠狠的挖去了心脏,但为了他好,她义无反顾的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离开这里。
却不想她还没起身,躺在地上的男人忽然重重的咳嗽起来。
季乔紧张的心一提,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到底心里还有他,她条件反射的扭过脑袋,却发现他居然咳出了血,英俊的面容越发的惨白,吓得她脸色大变,急忙回头着急的询问道。
“你怎么样?我帮你叫救护车吧。”
“不需要你来假好心,滚。”
陆佑白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抹妖冶的鲜红不断的从他嘴角溢出来,他在赌,赌她看到他这样会不会心软,会不会留下来照顾他。
看到他这副模样,季乔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心早就狠狠的揪在一起,当初他出车祸,她没能在他身边好好照顾,已经是她最大的遗憾和愧疚了。
索性心一横,反正她都打算等季酒酒结婚之后偷偷的离开这里,送他回家就送吧,她为难的抿唇,咬牙道。
“那你起来,我送你回去。”
“真的?”
陆佑白神秘莫测的睁开褶线极深的眼角,露出一双深邃的眸子,似信非信的询问,唯有眉角染满了得意,他就知道她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季乔抿紧唇瓣,良久才为难的点点头,他都这样了,她又怎么忍心就这么走了,虽然她心里怨他,恨他,但要是他真的是旧患复发怎么办,她不敢赌。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却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看他高深莫测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可眼下她只能先送他回家。
把他扶上车后,是季乔开的车,陆佑白脸色煞白的躺在副驾驶座上假寐,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说话,狭小的车厢内流淌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压抑的季乔快要喘不过气来。
自从他出院以来,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单独的在一起了,还是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下,想想他每次都和女人出双入对,她的心就如针扎般的疼痛。
只是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来找她,还那样对她呢?
下意识的,季乔狐疑的卷起眉心,没由来的将视线投递在他脸上,深邃的五官轮廓溢满了疲惫,伟岸的身影依然高大,却清瘦了不少,就在他刚刚抱她的时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骨架。
这男人怎么就没好好照顾好自己呢?
“看路。”
就在季乔眸光痴痴的凝视他时,一道冷然富有磁性的声音猝不及防的从耳边响起,吓得她条件反射的一愣,蓦然想起她还在开车呢,不由立马扭过脑袋,心里懊恼的不行。
她怎么就看痴了呢,偏偏还被这个男人给抓了个正着,季乔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旁,陆佑白得意的勾起唇角,眼眸半眯的看着一脸窘迫的女人,唇角缓缓的噙着一抹笑意,连同五官轮廓也跟着舒展开来,在阳光的映衬下,变得熠熠生辉。
之后季乔自然不敢在走神,毕竟是在马路上,这万一出事还了得,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况且陆佑白还在车里呢,她一路安全无疑的将车子开到两人以前住过的别墅门口。
车子一停,季乔咬着唇,沉默不语的扭头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可以下车了。
陆佑白眉眼一扬,人都到家门口了,他又怎么能白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不由难受的皱紧眉宇,有气无力的坐在副驾驶座上,憔悴的模样好似在提醒她,他一个人不可以。
季乔深深的卷起眉心,视线越过他旁边的车窗,为难的将视线投递在别墅门口,心里充满了迟疑,这里承载着太多她和陆佑白的回忆了,她不敢轻易踏足。
她好不容易才在心里筑起高墙来拒绝他的,可是看他这副样子,季乔又心软的不行,什么恩恩怨怨都抛在了脑后,抿了抿唇道。
“那我送你上去就走。”
这句话她是说给陆佑白听得,却也像是说给她自己听得,好似这样能让她的心好受点似的。
最终她还是把陆佑白给扶到了楼上的卧室,面对这些熟悉的环境,季乔微微的湿了眼圈,鼻尖涌动着一股酸涩,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当她把他扶到卧室,转身就想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可陆佑白又怎么可能乖乖如她所愿,深邃的黑眸掠过一道狡黠的光束。
就在季乔扶他坐下的时候,他故意将嘴角的血迹擦过她胸口,由于季乔穿的是白色连衣裙,鲜红的血液一下在她胸口晕染开来,蔓延了好一块。
她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由错愕的睁大双眸,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不然你把衣服干洗一下,再走?”
陆佑白适时的出口提醒,眼底溢满了诡谲,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换了衣服她以为她还能走得了,他才不会白白的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呢。
季乔犹豫不决的沉默下来,看看胸前的血迹,这么走自然是不行的。
趁着她愣神的缝隙,陆佑白眉眼深邃的兀自迈开脚步走到衣橱边,狭长的眉宇故意往后扫了一眼,随手拿了一件他的衬衫递给她道。
“去浴室换上吧,一会干洗一下很快就会干的。”
季乔踌躇的将视线投递在他脸上,在看看晕染在胸前的一大片血迹,她只能无奈的接过他递给她的衣服往浴室走。
她这么去上班肯定是不行的,要是直接回陆家,陆佑南还在家里呢,他要是问这血迹是哪里来的,她根本无从解释。
只好听从陆佑白的话去浴室给换上。
浴室门一关,长身玉立在床边的陆佑白邪魅的扬起唇角,却也是这样一个动作,疼得他龇牙咧嘴,紧紧的蹙紧眉心,这些血迹自然不是他吐出来的,而是他咬出来的。
为了能骗过季乔把她留下来,陆佑白也真的是煞费苦心,他不由吃痛的伸手摸了摸下巴,从衣橱里拿过一套家居服,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刮完胡子然而躺在柔软的双人床上。
彼时的浴室,季乔一脱完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便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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