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已经被陆佑白给带走了。”昏暗的灯光下,一道伟岸却略显沧桑的身影伫立在落地窗边,锐利的视线融入这夜色,隐隐潜藏着一丝忧伤,而窗外是一阵阵不停歇的瓢泼大雨,将大地淋了个彻底。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怎么,你心疼了?”
电话那端一道女声轻轻的冷哼一声,似嘲笑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男人眯起眼,沉默的垂下眼眸,少顷才回应道。
“没有,你想多了,只要是为乔乔好的事情,我一定会去做的,不过,你别忘了答应我的,只要她能回去,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她,否则,就算拼上整个季家我都会带她回来。”
随着他铿锵有力的话一落,天空突然劈下一道惊雷,劈亮了整个大地,也打亮了玻璃窗,上面赫然倒影出季如海那张略显苍老的脸来。
女人轻笑一声,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缓缓的开口道。
“放心吧,只要她能乖乖的,我保证会对她视如己出,难道我用女儿来做献礼,还不能够表现出我的诚意来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自然没傻到这样的地步和他同归于尽啊。
落地窗边,季如海脸色深沉缓缓的拿下电话,踱着步子走到办公桌后坐下,将手机放在桌子面,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看起来有些年岁的照片来。
他将相框翻到正面,照片上赫然映衬着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小女人,一脸幸福的站在两个大男人中间。
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幢别墅面前拍的,只是渐渐的那幢别墅仿若在照片上发生了变化,瞬间融化成一片火海,凶猛的火势快速的将照片燃烧起来。
直至快要燃烧到季如海指尖,他才从回忆里猛然清醒过来,脸色凝重的重新将视线落在照片上,大拇指指腹温柔的拂过照片上那张清秀缱绻的面容,一声长叹。
“乔桥,你不会怪我这么做吧,对不起,我也是为她好,相信你一定会懂我的,我也不想她重蹈你的覆辙,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她的。”
然而回应他的不过是无边无际的沉默和静寂,照片上的人儿仍旧笑的笑靥如花,一点改变都没有。
一到别墅门口,陆佑白二话不说抱着浑身湿透到冰冷的季乔,打开大门一路直奔卧室的浴室,将暖气打开,又试了水温才和她一块坐在浴缸里,伸手脱掉她身上的湿衣服,蹙着浓眉一脸的心疼的看着她。
“小笨蛋,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视野内,季乔脸色苍白如纸,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浑身冰冷的身子冰冷到令他害怕,好像突然有一种要失去的她的感觉。
坐在浴缸内的季乔委屈的红了眼圈,眼眸酸涩的凝滞着那张为她焦急的脸,可这些远远不够填补她内心的害怕,昔日季如海对她说的话还声声在耳。
她伤心欲绝的垂下眼睑,滚烫的泪水簌簌的往下掉,低声又无力的喃喃道。
“陆佑白,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在一起。”
一句话,季乔说的肝肠寸断,言语里充满了无奈和痛心,听得陆佑白深深的蹙紧眉心,为她衣服的手倏地一顿,深邃的视线一下对上她泪眼汪汪的眼眸,心里充满了愧疚。
“乔乔,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了,嗯?”
陆佑白温柔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造成这样的局面是他没料想到的,但若要他们真正的在一起,他必须解脱掉陆大少奶奶的身份。
可令他更加没想到的是,那个曾经哭着询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一起的女人,会在不久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哪怕他当时重伤未愈,她也毅然决然的离他而去。
陆佑白是一个何等高傲的男人,能让他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哄她,季乔脆弱的神经根本无法负荷,她在难受的同时,他也不好过啊。
况且这男人哪怕爬窗户也要来陪她,这样的一个陆佑白她又怎么舍得责怪他,不由苦涩的摇摇头,倾身投入他的怀抱,双手紧紧的束紧他精窄的腰身,哭的泪如雨下。
“佑白,我好冷,你抱抱我好吗?”
一靠近属于他身上独有的味道顷刻萦绕在她周围,耳边是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季乔难受的如鲠在喉,默然的闭上双眸,能这样抱着他,能这样好好看着他,她还奢求什么么。
人终究是不能太贪心,也要为自己所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从她主动离开陆佑白的那刻,她就该明白有些苦果必要让她自己尝。
陆佑白眉眼深邃的低头凝视她,温暖的大掌深深的搂住她冰冷的身子,磨砂着为她取暖,脸色凝重道。
“乔乔,再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一切的。”
这些日子他已经尽可能的在联系陆镇南,并且也在等去国外检查回来的陆佑南摊牌,如有必要他已经聘请好了A市最顶尖的律师团队,来为这件事情做准备。
只等他们回来了。
实际上对于这件事情陆佑白也很烦躁,他一回来就准备摊牌,可事实上该在的人一个也不在,他根本有力无处使,才会让这个小女人不断的胡思乱想,造成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