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不少,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
拾级而上的沈伽唯自觉耳鸣仍在加剧,偏头痛的老毛病好像也出来了。
他正抱着姜然,手心里捻着的却是弟弟的羊毛衫。那料子柔软轻薄,一捻便是满手的暖意。它矜贵无碧,它根本不配罩在阿敬身上。
沈伽唯记得苏敬第一次出现在大宅里的样子。他确实忘不了。
曾经的二少爷,拘谨又小心,当真像只迷路的小绵羊。他一身梆针毛衣和牛仔裤,讶然地望着碧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孩。
他面相贵气淡漠,穿法式衬衫和裤线笔直的西裤。男孩扶着楼梯扶手缓步下移,直到与这外来的野种面对面。
他们长得一点儿都不像。
发型,眉眼,再到身上的味道。沈伽唯乍一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物,然而他竟能噙着浅浅笑意,主动和苏敬握手问好,这举动无疑让对方受宠若惊。
可他又实在瞧不上苏敬,他甚至鄙视对方的名。
敬。
这身份的人,哪里配得上一个敬字。
沈伽唯自认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善事,就是没有找个机会把阿敬就地正法。这样肮脏的狗东西,他须得一刀一刀慢慢剜了才叫痛快。
所以他为什么没能下手。
太不正常了。他是不是和那个不成器的爹一样,年岁越往上涨,心肠就越软了。
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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