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奴婢感谢老爷的恩典,可是……”丁香的声音有些哽咽。
“闭嘴!别让我看到你这副没用的样子!”冷厉的声音,带着拷问,“你本来不是这样的,难道是龙朔改变了你?”
“不,不……”丁香慌乱起来,语无伦次道,“奴婢没有,奴婢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朔少爷他,不,龙朔他有门主和大公子护着……奴婢只想完成老爷交待的任务,可是奴婢失败了,奴婢只是觉得对不起老爷,所以才……”
“爷,请息怒。”另一个声音响起来,醇醇的、柔和的,却异常冷静,“丁香,你说下去,后来怎样了?”
“是。”丁香颤颤地把早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又是沉默。
“爷,依你看,大夫人她……?”后一个声音。
“这个问题我们稍后再说。”被称为“老爷”的人道,“我心中自有主意。”顿一顿,又对丁香道,“虽然事情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但你却趁机到了龙雪衣身边,这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你先回去,随时把那边的情况向我汇报。”
丁香起身的声音:“是,奴婢遵命。”
待她下楼,那低柔的声音又道:“爷,你不怕丁香坏了我们的事?看她的样子,她是真的喜欢上龙朔了。”
“不会,她并不知道我们真正的计划,这个计划,只有天知地知、你我知道。”那人轻轻笑起来,“多亏了你,想出这么周全的计划,你比他聪明多了。”一个“他”字说得温柔绵长、百转千回。
“那只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着报仇这件事。”声音里忽然充满恨意,连呼吸都仿佛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我比你恨得多、比你恨得深。”
前面那人窒住,半晌,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我知道你心痛,可你怎知我心痛?罢了,你不明白的……只是我警告你,这件事,便是连你最亲的人都不能告诉。”
“我最亲的人?难道……不是你么?”隐隐有些困惑、有些失落,声音黯下去。
那人再次笑起来,不肯定也不否定。
“爷,你觉得大夫人是真正想通了?”
“不可能,女人没有不好妒的,尤其她现在这种状态。我想,她是学乖了吧。我们且看下去,不急……”
龙雪衣在西园与龙朔、唐玦一起用了午餐,可席间她大口大口地呕吐,吐得翻江倒海一般。
龙朔担忧到极点,正想送母亲回府,唐傲带了位大夫过来。
那大夫是位身穿紫衣的年轻女子,她身上的紫色很特别,象鸢尾花的颜色,美丽、神秘而高贵的紫,无声地散发出诱惑。
她的眼睛象天山上的雪水融成的湖泊,沉静而幽远,在阳光下飘浮着淡淡的寒意。她的鼻梁很高,唇很薄,下巴的线条将她美丽的面容勾勒出几分坚强。
她与龙朔目光相对的时候,两个人的眼睛里都有瞬间的眩惑闪过。女子微微一笑,就好像刹那间雪消冰融,阳光满室,而她那双让看不透的眼睛突然间变得清浅了,抹去了所有沧桑的色彩。
沧桑?龙朔心中隐隐浮起这个念头,难道从她身上感受到沧桑?这么年轻的女子……是因为悬壶济世,看够了生老病死,所以才会染上沧桑?
“这位是蜀中神医常流云常大夫的女弟子,名叫梅疏影。”这是唐傲介绍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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