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跟我玩苦肉计是吧?”
容婳直起身子,微嗔地轻瞪他一眼。
纤指微抬,轻轻拂过男人那漫着淡淡痴态的眸角,感受着他赤诚纯粹的热烈目光,心间愈发动容。
细想还是她没用,连苦肉计都会乖乖吃下。
心中暗叹了口气,容婳倏而呵笑出声,捧着他的脸轻问,“澜澜今日还有多少折子要批?”
“折子前晚都已批完,余下一些复杂的,今早也与大臣们商议过了,待他们回去再想出更好的处理方案,便再议。”
姜沉澜认认真真地回答她,眸眼间微光闪烁,“姐姐你瞧,我有好好做个明君哦”
就像是那拿了满分答卷的乖小孩,小得意地朝她邀功讨糖吃。
“嗯,真棒。”
容婳也乐得奖赏他,纤指轻挑起白皙的下颌,吻住那浅瑰色的薄唇。
姜沉澜心满意足地承接着这份恩宠,片刻后他又察觉,姐姐并未像此前那般点到即止。
纤臂逐渐攀上他的脖颈,暗味地勾缠。
她的吻逐渐游落至他的耳畔,他只听容婳轻盈浅笑几许,红唇微翕,如兰吐息幽幽喷薄于耳廓间。
“……”
姜沉澜讶异地睁大了眸眼,顿了顿,轻轻将她的脸蛋捧起。
倏而偏首失笑:“姐姐,咱们还没大婚,也还未举行册封大典哦。”
“我有说过要做你的皇后么?”
容婳懒倦眯眸,话落之际,只见男人眸间倏地划过一抹困惑与不安。
腰肢进而被那有力的臂膀偏执箍紧:“姐姐……不要我么?”
容婳笑着不说话,抬起食指恣意轻晃了晃。
吊得姜沉澜愈发紧张,薄唇逐渐抿成一条直线,她才扑哧一笑。
眸光盈盈:“倘若我哪天也成了一国之君,圣上可会携那整片南梁江山为嫁妆,做我的王夫呢?”
然而不等他回答,容婳却又轻轻摇了摇头。
坦然勾唇,“即便圣上愿意,圣上的子民也不会愿意,我们也没必要为了一己私欲,发散出一些不该有的事端,不是么?”
姜沉澜微微蹙紧了眉头,眸间蕴起痛苦之色。
却又甚是不解:“那姐姐为何愿意与我……”
“一定要有夫妻之名,才能行夫妻之实么?”
容婳偏头耸肩,笑得更为温润深邃,再度俯首吻住他的唇。
姜沉澜有些怔神,片刻后,却又掠过一抹释然。
是啊,他和姐姐哪里需要这些有的没的束缚。
还不如来一些别的,更有意思的桎梏。
想罢,姜沉澜隐隐弯唇,双臂倏一使力,将容婳揽抱侧身,窝陷入那华丽金丝编织的龙榻。
“这可是姐姐说的……姐姐金口玉言,可不能食言反悔了呢。”
男人哑声呵笑,倏而伸手没入他的金丝龙纹高枕中。
摸索片刻,忽取出了一双纯金打制,镌刻着龙凤呈祥纹路的华贵镯子。
容婳下意识望去,竟见那对金镯子之间,竟连着一条也是由纯金打制,连环相扣,精巧绝伦的细链……仟仟尛哾
不待她缓过神,姜沉澜已然笑着捉过她的双手,郑重地给她戴上。
手镯咔嗒一声轻轻扣响,耀目金光其后,是他那情愫潋滟,且蕴满病态暗芒的深邃双眸。
“姐姐,无论我们是否结为夫妻……你都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同样。
他所拥有的,包括他,也都只给她。
只给她。
……
日昳之刻。
容婳懒倦地睁开美眸,稍缓了一会儿回过神,忽觉身后空空,再无其他气息。
她动了动,又觉手中似被塞了一件什么东西。
下意识低眸望去,只见双手依旧被那对龙凤金丝手镯扣住,掌中却静静地躺着一枚两寸见方,雕刻着精致龙首的玉印。
她将玉印翻过来看了眼,却是讶异瞪大美眸。
这是……南梁的传国玉玺。
好好的塞个玉玺给她作甚。
容婳一阵阵好笑,撑着酸涩的身子懒洋洋地坐起,唤来侍女为她更衣。
这双镯子反正也摘不下来,她干脆便直接揣着,以宽大宫袖随便遮掩几分,便大喇喇地走出养心殿,四处漫步。
终于在勤政殿内听见了姜沉澜与大臣们商议朝政的声音,容婳站在门外,满意地勾勾唇角。
还不赖,没有因美色而沉溺,还记得要好好做个明君。
笑着拦下了仁海公公下意识的禀报,容婳左右瞧了瞧,只寻了棵殿外的大树席地而坐,百无聊赖中打开喵眼,瞧瞧外头的世界。
万盈殿里,孟聿然仍旧昏睡着,大国师与两名专职照顾他的太医正在“尽力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