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皙池揪紧手掌,强撑镇定:“世子妃若无旁的事,妾身便退下了。”
“你给我站住!”孙世子妃气得直往前走,“不过就是个生不了孩子的废物,我且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啊——”
刺啦的一声,整个女席瞬间安静。
左皙池一惊,不知何时到她身前的左芸故作惊叹地收回了脚:“对不住啊世子妃,您的衣摆不小心到我脚下了。”
“你、你......”孙世子妃捏着自己被扯破的裙摆,气得直抖。
“世子妃大人有大量,想必不会跟我这一介小女计较吧。”左芸故作为难地抚摸鬓角,露出腕上的镶金翡翠玉镯。
“......你放肆!”孙世子妃憋了半响,看着她未出阁的发髻忽然恢复了理智,“我道是谁,原是左家那个还没嫁出去的老姑娘啊,你们说,这同样都是左家的女儿,怎得嫡孙女还不必上庶出孙女呢?!”
左皙池的父亲排行八,是左老太爷庶出的儿子,而左芸则是老太爷嫡子的女儿。
左芸气笑了:“您看着挺香的,嘴怎么这么臭呢?”
孙世子妃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婢女挡在身前,她扬起下巴:“本世子妃说错了吗?不会吧,不会真的还有人在做梦当王妃吧!”
语落,诸位女子齐齐发笑。
左芸比左皙池大几个月,今年也是二十有二的年纪,却一直没有嫁人。
传闻多年前嘉顺帝一句要将她许配给端王的戏言,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左芸没有出嫁,世人则都说是她还在等端王殿下。
“我大燕朝女子凡是过十六未嫁人者都要向朝廷缴纳税款,左大小姐,你的月例还够吗?”孙世子妃满眼得意,戳别人痛楚她最是在行。
“哈哈哈......”
“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家男人吧,听说前不久又在春楼闹事,这个月已经是第四次被兵马司的人当成地痞流氓抓进牢里了吧?”
左芸也不是个善茬,越说越起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赎人花了不少银子吧?就是不知道永安侯这种没落侯爵家中可还有闲暇银两?还能赎几次啊?”
孙世子妃再次哽住,染了丹蔻的手指指着她直抖:“你!”
“我什么?”左芸甚至凑了上去。
孙世子妃憋得满脸通红:“......我可是侯府的世子妃!你们这般以下犯上本世子妃定要你们好看!”
“是吗?”
就在此时,楚星儿挺着肚子从外走来,一张娃娃脸上满是冷漠:“不知我这王族的世子妃可也要跟着好看?”
孙世子妃脸色煞白,若说方才她仗着自己是侯府的儿媳还有底气,可眼前这位却是那兵权大握的镇南王世子妃。
“妾身参见镇安世子妃。”
“妾身参见镇安世子妃。”
孙世子妃不情不愿地跟着行礼,但更害怕真的得罪了楚星儿,届时她恐怕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楚星儿板着脸:“还杵在这作甚?”
孙世子妃敢怒不敢言,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
“妾身告退。”
乌泱泱的一众人散开,楚星儿将左皙池拉到身后打量:“你可有被她们欺负了?”
她因有孕贪睡了一会便来得迟,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吵闹声,吓得她以为是左皙池出了什么事。
左皙池摇头,担忧道:“我没事,倒是你,走这么快也不怕动了胎气。”
楚星儿吐了吐舌头,丝毫不见方才严肃:“没事,这孩子结实。”
左皙池:“.......”
左芸双手环胸看了会她们两姊妹情深,上下打量了左皙池的敕命服饰,凉凉道:“陆少夫人,看来你过得不错嘛。”
左皙池看了眼她,虽然因为一些旧事,她并不喜欢左芸,但方才她确实是为自己出了头。
“谢.......”
“不情不愿地装给谁看呢?”左芸打断她,嗤了声,“被这种货色欺负你可真是丢我们左家的人。”
楚星儿不乐意了:“你怎么说话的!”
左芸提高音量:“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楚星儿鼓起腮帮子:“你这人简直.......”
“我什么?”左芸扫了眼她挺着的肚子,“我劝你别和我吵,不然这孩子怕就不结实了。”
一个诰命一个敕命又如何?
她今天可是穿了湘妃色雪缎袄裙,戴了翡翠镂空雕花簪、赤金垂珠耳坠和镶金翡翠玉镯——
再战一场也丝毫不输的好吗!
楚星儿:“??”
左皙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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