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程拧着眉，表情冷峻：“我没有这么想过。”

话音刚落，他却在沈夏深的眼里看到深深的怀疑，就像是被欺负狠了的某种动物的应激反应，而他要为这份怀疑付很大责任。他面对沈夏深的警惕，一时竟说不出“你相信我”这种话。

沈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他：“秦程，你告诉我，因为我跟你分手，因为我想离开你，所以我就罪该万死吗？”

这问题秦程答不上来，感情的问题理智回答不了。就像现在，他明明觉得自己该恨他却还是会心疼他，明明知道是自己伤害了他可还是希望他能信任自己。

他看着地上的光斑沉默了好一会儿，只说出一句：“当年要不是陆枫远救我，我现在说不定还在监狱里。”

话说得很没底，不像是对沈夏深说的，像是在给自己的恨补充能量，否则他那虚有其表的恨意在此刻摧枯拉朽的心疼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沈夏深愣了一下，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有点可怜，虽然一个受害者对加害者的怜悯很可笑。

他也确实笑了笑，笑得有点讽刺。

到这个地步他终于什么都不想考虑了，也没能力考虑。说出来的后果是再被废掉一只手还是被陆枫远抓起来毒打一顿都已经无所谓了，疲倦和厌恶就跟强酸一般腐蚀他的意志，让他想赶紧结束眼前的一切。

“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陆枫远跟你萍水相逢，为什么要救你？”

秦程的眼里露出迷茫：“你什么意思？”

“你……”

沈夏深刚要开口却被秦程的手机铃声打断。秦程不耐烦地拿出手机，看到是余泳的来电。原本并不想接，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关于那位外国专家的事，于是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他还没出声，余泳的声音已经冲了出来：“秦程，你在哪里？不管在哪里先不要到公众场合露面，也不要在网络上做任何回应。”

就在他接电话的瞬间，沈夏深已经快步朝电梯走去，他往前追了几步，却没来得及，只能看着沈夏深的脸消失在电梯门后面。

余泳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在电话那头急得直喂。唐绿以在这，秦程也不担心沈夏深逃跑，便也不再紧追，转头往病房走：“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