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明似乎还想劝酒，但秦程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说了两句，对方终于作罢，秦程这才脱身。

秦程搂着他的腰把他扶回了房间，把他放在了床上，又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才去洗澡。

沈夏深一个人躺在白花花的被子上，头顶的灯晃得他眼疼，他可以闻到自己呼吸之间灼烫的酒味，这味道使他思维变得迟钝而缓慢。

他醉了，可有偏偏没有醉到失去意识。只要闭上眼睛，所有的事情就会在他脑子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唐绿以的误会，齐远的挑衅，十年的七排七座还有马背上那犹如神坻的一幕，大脑混沌一片，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胸口压着一股饱胀的情绪，无法发泄，发酵成了酸胀的怅然若失。

他听到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脚步声来到了他的床边。秦程大概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扯过旁边的被子就要帮他盖上。

他睁开肿胀的眼皮，正好撞上了秦程的视线。秦程其实喝得不多，但不知道是不是洗过了澡的原因，所以整个人都雾濛濛的，连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见他没睡，秦程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继续帮他把被子盖好。

收回手的时候，沈夏深抓住了他，轻声开口：“阿绿的事，对不起。”

“你醉了。”

“我没有。”

秦程笑了笑，没有反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沈夏深松开手，垂下眼说：“你可以跟我解释清楚的。”

“解释清楚了，你准备怎么办？”秦程站在床边，语气有些凉，“去找齐思明？”

沈夏深蓦地掀起眼皮看向他，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提起这个名字。怔愣稍许，沈夏深才想起那个颇带歧义的拥抱，心虚地别开眼：“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是吗？”秦程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可我看他对你好像挺感兴趣的。”

沈夏深一时失了言语，他跟齐思明算不上认识，但也不能说全然没有关系。关于那晚的乌龙，他本并不打算多事，但现在是秦程主动提及，若他再刻意隐瞒，反倒显得他跟齐思明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情谊。

权衡之后，沈夏深还是决定老实坦白：“他在夜色……点过我。”

床边的气压瞬间低了几分，秦程的眼神凌厉了起来，仿佛那种刚刚坐实了自己爱人出轨的倒霉丈夫。

“他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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