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勉些的学生会少睡一会儿,就睡十几二十分钟就够了。偶有奢侈一些的学生会睡四十多分钟。但把午休时间全部节约起来,一天也就比别人多学半个小时作业。
孟先勇看着赵孟鹏,先是劝了一句“不要太着急,我们这是物理课”,然后把化学和生物选择题的答案念了。念完后,他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来,全对的举手。”
孙华青转头想和刘子健说些什么,但看见他那张得意的脸,喉咙里就跟卡了鱼刺般难受,什么都说不出了。
“勇哥,要不把化学和生物的选择题答案也说了吧。”
没和陶欣艺谈恋爱的时候,他就觉得陶欣艺很漂亮,是雨后蔷薇的美,有海棠醉日的娇。和陶欣艺谈恋爱后,有了男友滤镜的加持,陆铭真的觉得欣艺美到了一种境界。
“那好吧!”陶欣艺嘴角微微上扬,隐有几分得意的神采。起初,她只是想编个笑话出来,让陆铭放松一下,但是可能是作文写多了,她总忍不住升华主旨,说出了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但想到孙华青在哭,陶欣艺忍着自己的委屈,道:“如果,我之前的行为让你觉得很假,那我就跟你道歉。但我是真的想帮你。”
陶欣艺赶忙摇了摇头:“不会不会,一定不会了。上次是意外。”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牵住了,猛地回头就看见欣艺正担忧地看着自己。
而后,陶欣艺、赵孟鹏、刘子健举起手来。陆铭最后一个多选拿不准,就选了个D,漏选分都不全,但也不会全扣。
孟先勇不太满意地点头示意他们把手放下,耳畔突然传来了赵孟鹏不大不小的声音。
“可大家都不做,感觉这个没什么用。”
在课代表发试卷的间隙,孟先勇就在黑板上把滑轮问题的图画到了黑板上,又装着不经意地看了陆铭和陶欣艺几眼。
被陆铭看久了,陶欣艺的脸染上粉色,好似从白蔷薇幻化成粉蔷薇,在这雨天,犹似身在烟中雾里。
孙华青坐起来,瞪着自己最嫉妒的人——陶欣艺。
整节课,孙华青就像坐牢似的在教室里坐着,很困,可似乎有钉子挑着中枢神经,真疼啊,清醒而痛苦。
陆铭俯身低头看着她,道:“不要太估计别人的感受,要优先照顾自己的感受。你的快乐最重要。”
他点头示意陆铭和刘子健把手放下,抑扬顿挫地讲起课来。
一百天就多学五十个小时左右,大概能做25套数学试卷,或许能提高几分吧。
陶欣艺摇摇头,故作神秘地说道:“因为,二氧化碳会让全球天气变暖,那么二氧化碳就能让环境变暖,呼吸会产生二氧化碳,所以教室里面会暖。所以我们呼吸,就在温暖彼此。”
陶欣艺佯装生气地刀了他一眼,娇声问道:“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下课后,孙华青趴在桌上,把头藏进手臂里低声啜泣起来。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长得不好看,成绩也不好。有些东西似乎命里没有就没了,努力也得不到,我就算学死也考不上京大,而总有人能考上京大。
不过,陆铭说好,那就很好。
那蔷薇花树虽未开花,但叶子长得极好,不同于初春的嫩绿都过渡到了深青色,连脉络和纹理都清晰不少。
“骗人,谄媚,阿谀奉承!”
只是嫉妒……但她没有说,不好意思说出口。
试卷发好后,他拿着答案念道:“来,先对选择题答案,我看看有几个全对的人。单选:ACDBD,多选第一个:ABC,多选第二个:BD,多选第三个:CD,选修:BCD。来全对的举手。”
一道选择题值6分,错7道选择题,要扣42分……
“那就好,错了一个的学生举手。”
“嗯。”
孟先勇站在讲台上看着陶欣艺和陆铭先后脚走进教室,嘴角隐隐上扬,眸中闪烁着了然的神采。
见他的反应和自己想象的不同,陶欣艺有些尴尬,道:“我讲了个冷笑话,但是这是我自己发明的冷笑话。”
陶欣艺走到陆铭身旁,拉着他的手上扬,让他们握紧的手出现在视线中央,眸中闪过得意的色彩,娇声道:“下次,记得带上我一起呼吸新鲜空气。教室里二氧化碳浓度太高了,当然温度也高。你知道为什么吗?”
而后,他看着陶欣艺幽怨地说道:“上次,你物理考了快满分,生物化学都废了,这次不会了吧?”
孙华青更是把脸凑到试卷上才能依稀看清楚题干信息,或许散光和近视的度数又加深了。为了能考到一个好成绩,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
这般想着,孙华青浑然听不见眼保健操的背景音乐,为自己多学五分钟感到窃喜。
看见陆铭举手,孟先勇的眸中闪过一丝差异,咧嘴一笑。若陆铭和陶欣艺最后都能考上京大,多半能走在一起,也算善水的传奇情侣了。
陶欣艺听见她的哭声,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有什么地方帮你吗?”
但没坚持到三十秒,她就烦躁地睁开双眼,继续写作业。
十五分钟转瞬即逝,铃声响起,窗帘拉开。
“啊?”陆铭费解地看着她,片刻后,道:“哦。”
做完眼保健操后,陆铭睁眼看到一片温热的蓝,瞬息间,蓝就褪去了,疲劳和刺痛也褪去了。他离开教室,走到天台看着蔷薇花树发呆。
可眼保健操的配乐太吵,孙华青根本睡不着,无处宣泄的怨愤支撑着她坐起来,睁大双眼四处张望着,以求看见新奇的事情刺激神经。
很快,孙华青就把头低下来,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长得难看,嘴角上扬似乎在嘲讽陶欣艺,又似乎在嘲讽她自己,哑声道:“假惺惺。”
上课铃声想起,陶欣艺拉着陆铭往教室跑去,离开天台就松开了手。
“哦。”
或许是天台的蔷薇树长得太好,也或许是他的眼睛很亮,笼在陶欣艺眼前的雾气消散了。她轻声说道:“其实,孙华青说我‘假惺惺’的时候,我真想对她说一句‘你才假惺惺’!”
“那就说,不要忍着。”
陶欣艺犹豫片刻,点头说道:“那好吧。退一步越想越气,我要说回来!我可小心眼了,睚眦必报的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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