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没有梦想，大家都会笑话我。

陶欣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双手攥着校服，额前渗出汗来，耳畔似乎能听见台下同学的窃笑，心一横，眼一闭，道：“我没有梦想……对不起，我没有梦想。”

邵宗严觉得无聊，堂而皇之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听着轻快地小情歌，闭目养神，举着他的右手。

不过，作为老师，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努力总会有回报。好在努力的确有回报，除了太倒霉的人，大多数人只要足够努力还是能考上620分。

可赵坤还在大平台上讲着，主要内容不过是“你们的梦想的开端都需要考一个好大学，考上好大学后就有光明的未来。那么说，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梦想是考好大学。”

陆铭认真地看着她，轻声问道：

而陆铭读完了大学，读过了研究生，还出卖时间打了几年工，对这些话毫无感觉。

“我不无私，反而很自私。”

陶欣艺张开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全身上下都没有气力，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刚才发生的事。

最好，明天就高考。

台下，陆铭和陶欣艺在音乐的掩护下，轻声说着，聊着，说着一些与学习、考好大学毫无关系地话。

王莹看见欣艺，嘴角勾起笑意，眸中蕴含着无限期望。或许，她真的能带出一个京大。

正在此时，赵坤拿着话筒，大声喊道：“有没有同学愿意站到台上来，大声地喊出你的梦想是什么！喊出你理想的大学是什么！来接受全校学生的祝福！”

陶欣艺坐在陆铭旁边，尽管见他神色如常，但总忍不住心慌，她随大流，举起了手，还抓着陆铭的手臂，把他的手举了起来，轻声道：

那些励志的成功故事从赵坤的口中说出，进到学生们的耳里，把他们的血烧起来，直至沸腾。可陶欣艺只想静静地和陆铭待在一块，和他在一块，做什么都好。

此时，不只有陶欣艺一个人举了手，邵宗严也举了手。

说着，陶欣艺往陆铭的旁边凑近了一点，道：“我没有梦想。或者说，我的梦想是混吃等死，开开心心的活着。这个梦想是不是很没有追求？”

“不会，我觉得很好。”

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也比不上百分之一的天赋……

“嗯嗯！”陶欣艺嫣然一笑，推搡着陆铭的肩膀，道：“咱们这样很像在演偶像剧耶。我觉得最浪漫的是《泰坦尼克号》和《罗密欧与朱丽叶》。”

多年做励志演讲的经验让赵坤演出失望的样子，垂着眼眸，喊道：

“我们善水中学，有没有同学想考京北大学的！有没有同学敢站上来，对着全校同学说自己考要京大的！”

陶欣艺眉头微皱，有凑过去了一些，近得能感受到陆铭的呼吸，道：“那你呢？你要为自己想想，知道吧。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能这么无私的。”

陶欣艺装作历尽千帆地的模样，沉声道：“真正无私的人，不会标榜自己的无私，反而会说自己很自私。没事，你有我。天诛地灭，诛我就行。”

“在你们这个年纪，迷茫很正常。考上大学后，再想也不迟。那你说一下自己想考的大学是什么？”

“下次，我们一起去看。”

陆铭看着她的眼眸，轻声说道：“那我的梦想就是希望你开心，希望周围的人能幸福。”

“你放心，我绝对不笑。”

赵坤愣住了，硬着头皮轻笑两声，道：

不过，我一定没有她喜欢我那般喜欢她。

陆铭的眸中闪过绝对地自信，道：“以后，我开个电影院，就放《泰坦尼克号》和《罗密欧与朱丽叶》。”

“那我悄悄告诉你。”

“欣艺的梦想是什么？我相信，你的梦想一定会实现。”

重生的人清晰地知道未来会怎样，没什么好激动。

他们肯定都在笑我，笑我是个只会努力读书的“书呆子”……

等了两秒，赵坤见她没反应，拿着话筒，玩笑道：“这个女同学有些紧张，大学掌声鼓励一下！”

而后，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林轩扯着嗓子拼命喊着“欣艺加油！”，但她的声音被淹没在音乐和掌声里，陶欣艺没听见，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

掌声渐渐平息，陶欣艺依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眸中蓄起了水花，

陆铭站起来，皱着眉头，看着台上，以盖住背景音乐的音量，吼着：“我的梦想比较急切，让我先说！这个誓让我先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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