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听她这样说，陆铭有些讶异，摸了摸她的头，道：“回家睡觉吧，真困。”

不过现在蒸，等儿子醒来就冷了。孟若华决定当儿子醒了后再上锅蒸，左右十几分钟就蒸好了。期间，孟若华给自己煮了个饺子吃，坐到客厅把电视音量关掉，追剧。

实在品不出什么味道来。

孟若华看儿子睡得那么死，没打扰他，默默把第二天的饭菜做好放进冰箱。

人行天桥上，二人走向不同的方向，耳畔呼啸着狂风，天边飘着玫瑰红的云彩，陶欣艺走了两步，猛地转身冲陆铭喊道：“晓看天色暮看云！”

孟若华见他儿子精神多了，就站起来给他蒸鱼，随后又给他抄了三个蔬菜，一个青椒鸡蛋，一个干煸四季豆，一个麻婆豆腐。

“说话好听。之前也不知道谁说我炖的汤及不上外婆的一半。”

“读书怎么可能猝死。您别担心，我有数。”

“那没有，当年不懂事。现在，我觉得各有千秋！”

陆铭站在原地发呆，不断回忆她刚才说了些啥，好像是“晓看天色暮看云”，以他的语文水平翻译过来就是“早上看天气，晚上看云”。

那一刻，陆铭恍然明白了古诗词的浪漫，呆坐在电脑前看完这那句词，整首词，只一眼就背下来了，仿佛能记一辈子，刻骨铭心。

第二天一早，见儿子还在睡，孟若华专门请了个假，去菜市场买了只老母鸡，割了半斤五花肉，提了条鲈鱼回来。回到家发现儿子还在睡，孟若华即便在厨房也轻手轻脚，怕吵醒他。

她没给陆铭再次发问的机会，转身就跑，像逃，嘴里似乎含了一块糖，甜的要命，心跟着陆铭走了。

“哪里，原来你打游戏的时候，天天上课睡觉。”陶欣艺迷迷瞪瞪地蹲下来，撇嘴委屈地道：“学习好痛苦，不想学啦！困死我啦！”

直到下午四点多，陆铭才惺忪睁眼，感觉整个人累得不行，闻见鸡汤香后肚子“咕咕”叫起来。

陶欣艺揉了揉酸胀的眼睛，道：“睡觉。我快困死了。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本来还想给伱讲参数方程的，但太困了。”

“我……”说着，陶欣艺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两滴泪滑落，落到他的掌心，呢喃道：“我好困啊。打哈欠忍不住，这次真的是生理泪水。”

“我也想睡觉。”陆铭扶额笑着，道：“多少年没这么想睡觉了。”

“不是难过就行。话说，你现在最想干嘛？”

等六个菜都上桌，陆铭端着饭碗都不知道先吃那个，呆愣地道：“妈，今天过年？”

“不过年。看你累瘦了，给你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陆铭感觉一股暖流涌起，他低下头，由远及近每道菜都加了几大口吃起来，不知不觉吃了三大碗米饭，情不自禁打起饱嗝来。

见儿子吃得差不多了，孟若华开口问道：“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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