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路人却没有一个注意到这一幕，只继续忙碌奔波于生活。

那耳畔回荡的呓语终于能够听清，构成了一句低沉而冷漠的话语。

【我现在强烈怀疑之前房东买了水军想嫁祸给王某，建议警察同志严查。】

崔易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时间与空间在这一刻变得暧昧起来，转眼间的功夫，办公室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无数的呓语占据了宋恒泰的意识，他并未有相应的知识，倘若周鸣珂或者杜若在这里，想必会轻叹一声。

【就是啊就是啊，过失杀人也是杀人，这不得好好查一查？】

“怎么样，感觉还好？”

【翻了下新闻，这个恒泰地产最近几年才发迹，然后因为债务问题陷入了资金危机，难道是想要靠这栋楼的保险赔偿来周转？】

宋恒泰两只手使劲抓住脖子处的无形绳子，双腿使劲蹬，却只能踢到空气。

这些评论在电脑屏幕上蔓延，宋恒泰赫然发现，铅黑色的文字如同具有自己的生命力一般，从显示器里爬了出来，沿着桌子，钻到了自己的手臂上，一点点没入皮肤下，在血管里抽搐。

【别整这些封建迷信的，还是看看恒泰地产怎么说！】

男生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事故导致的，他比同龄人更安静，醒来之后也没有急着刷手机，这几天一直在看各种书籍。

崔易安询问，他和对方已经比较熟悉，知道这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崔易安这次来是探望一下伤者，顺便再询问一些问题，并非写进案件档案，而是试图解答自己的疑惑。

【所以那篇小说果然是王某托梦给作者写出来的吗，竟然这么还原真相！】

宋恒泰抬头看向天空。

【我错怪王某了，原来他还救了人！】

结案了。

“今天案子的通报已经上了，你这边应该也可以正常和家里人联络了，放心，我们保护了你的信息，记者不会知道伱是谁的。”

这位房地产公司的老板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他连滚带爬，来到窗边，却感觉周围黑了下来。

真的有一口气从后脖颈吹来，宋恒泰忍不住转过脑袋。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脊背发凉，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呼——

可他越看，又感觉这些地方没有什么问题。

崔易安感觉对方有点儿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在哪里见到过。

崔易安刚开完会，他受到了领导的表扬，就连之前升上去的师父都特意打电话来夸赞他。

这起案子唯一的幸存者便在这里接受治疗，前两天才从重症病房转回看护病房。

崔易安走出会议室，和同事一起朝着办公室走去。

“这就是【乌合之众】。”

等到他离开，那男生又拿起先前阅读的书本，他手指放在书页上，视线却聚焦在了虚空之中。

“婉儿，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

他喃喃自语，向着不存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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