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的时刻,他其实有机会抛下我逃走的,但他还是选择了回来,面对不可名状,超越想象的恐惧,他没有任何退缩,王恪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正直的人。”
王恪的父亲迟疑片刻,唏嘘不已。
其他的,估计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
“傻儿子。”
没有朋友,没有其他亲人,简简单单。
就像回家的路,好长,好长。
或者说。
乔暮估摸着两位老人家可能最近心力交瘁,没有上网看相关新闻,便问道。
王恪的父亲听到乔暮的话。
几分钟后,他叫住了正在棺材旁边流泪的妻子,两人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上,一起阅读。
王恪并非江城人,今天是在殡仪馆火化,由父母带走骨灰。
好好的民生时事不报,反而来追这种捕风捉影的内容。
乔暮真是好奇有些人闲的程度。
王恪的父亲看向乔暮,这个年轻人似乎没有恶意,反而表情真挚。
他的背影和王恪很像。
王恪的父亲看着乔暮。
王恪的父亲微微皱眉。
由于最近的风波,本来这并没有开什么追悼会,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导致自媒体们聚集,甚至还有些正经的记者。
可他做到了。
乔暮说道。
“我们没有邀请其他人来。”
那位老父亲摇了摇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犹豫了片刻,才开口。
崔易安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乔暮往前走去,来到两人身边,朝着遗像,深深地行了一礼。
他只缓缓走到了棺材前。
“不知道伱们知不知道树洞网的‘科学探索bot’这个账号?”
他们阅读的速度很慢,很慢。
无穷高远处,金色的丝线垂落,缠绕住了两位老人家。
王恪的父亲喃喃道。
“.都长这么高了。”
乔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乔暮拿回手机,沉声道。
“嗯。”
两人回过头,却没找到乔暮的身影。
“伯父,你可以看看这一篇文章。”
哪怕再来一次,王恪依旧会选择牺牲自己,拯救可能才第一天认识的人。
这些人,遇到事情比谁都跑得快,早早就聚集在了这里。
想必,王恪也耳濡目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如此才能在最后,践行自己的意志。
听到这句话,那位母亲弯下身子,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在寂静的灵堂里回荡。
而王恪的父亲,抬头,看向乔暮。
迎面走来几个有些眼熟的人,是崔易安和他的同事。
“他做到了。”
乔暮轻叹一声。
“王恪和我说过,他说和自己的妈妈打过电话,准备回家看看,他说,其实自己只是和自己过不去,他说,这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在他的桌前,最显眼的位置上,一直有你们一家人的合照。”
王恪说道。
“伯父你好,我是王恪的朋友。”
他快步往前,正要推开灵堂的门,却发现在门口站着一位女性。
她梳着一根及腰的三股辫,头发浓稠如墨。
“您好,是崔警官吗,不知道可否占用一些您的时间?”
女性露出笑容,那言语似乎具有魔力,令崔易安将手从灵堂的门把手上挪开,视线转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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