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宁宁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许靖西在长廊的拐角等他。
说完,少女转身走向马车,禁军顿时帮忙挑帘。
禁军向谢肃之拱手作揖,随后也纷纷护送离去。
她从前只知道谢明安敏锐,总能洞察人心。
沈宁宁穿着冰蓝色的衣裙,被家人送出门口的时候,宫里安排的马车以及长列禁军,已经等候了一炷香的时间了。
却怕父兄们看出来,极力掩饰了过去。
他微微扬起眉梢:“哦?看来,就是这件事有隐瞒。”
“大部分人在撒谎的时候,就算面上表现的再淡然,其实心里还是会紧张。”
谢明安说完,挑眉盯着沈宁宁:“妹妹,是你送走了晚春吧?为什么?”
傍晚时分,黄昏如一团泼洒的胭脂,散了整个苍穹的橘红色,将谢府的门楣点缀的闪耀粼粼。
许靖西跟着他一起沉默下来。
“没有,”谢明安隐瞒了有关于晚春的事,他看向许靖西:“倒是你,跟妹妹还算是同窗,也与她身旁那帮朋友走的最近,你也不知她发生了什么?”
她知道他不会真的伤了她。
谢明安所谓的看手相,就是为了偷偷把控她的心跳。
沈宁宁瞪圆了美眸。
如此一来,沈宁宁更没有什么顾虑的,转而弯腰进了马车。
“嗯。”沈宁宁点头。
沈宁宁倒是不怕墨凌危,还宽慰谢肃之。
大概是谢明安的职务原因,沈宁宁总觉得,被他这样的目光审视着,心里没来由的空虚。
谢明安迫不及待的抬步就走,看样子,是要去找谢明绪的,许靖西连忙跟了上去。
“臭二哥,你什么意思,要将我当成犯人来审?”
谢明安抬头:“这件事,或许大哥可以帮忙!”
“好端端的,为何散心?她是家生奴,忠心耿耿,若无要事,她肯定不会一声不吭就走。”
她从前没听说过谢明安会看手相。
他妹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个性,如果事关晚春,没道理会将她暗中送走。
谢肃之握着女儿的手腕,低声叮嘱:“宁宁别担心,这次你进宫,爹爹一应都安排好了,你只管放心祈福,别怕与人起冲突。”
不知何时,谢明安的拇指,已经按在了她的脉搏上。
墨凌危终于冷冷开口:“你就算跳车了,孤也有办法将你抓回来,扛回宫里去。”
所以,他们到底在竹园碰到了谁?
“二哥,”沈宁宁终于开口,神情也已经平静下来,俏美的面容,浮现着淡淡的朦胧:“你就不要多问了,我不想事事都跟家里汇报。”
谢明安笑着:“伸出来,二哥看看你的手相。”
沈宁宁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叮嘱道:“爹爹,我在宫里的时候,还请你帮我去多看看奶奶和狼爹。”
这个人说的是谁,父女俩心里都有数。
更何况,她对墨凌危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帘子骤然放下来,罩着紫缂丝的马车,在车夫的驱赶下,碌碌的驶离。
谢肃之没办法,将谢明绪和谢二爷都叫走了,大概是要去商量办法。
沈宁宁正在收自己的钗环,余光看见还有个人立在门口。
忽然。
谢明安没再问这个问题,忽然,话题一转。
谢明安一怔。
墨凌危一身朱红衮龙袍,手撑着黑锐的眉宇,另外一只手持着书卷,早就坐在马车里等着。
故而,谢明安放弃了追询。
谢明安煞有其事地坐在她身边,捏住了她的小手,来回仔细端量。
“二哥不相信这个理由。”谢明安沉息道:“现在回想,晚春消失,应该是在你去过竹园以后,怎么了?是不是你们在竹园,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沈宁宁不信。
墨凌危嗤哼一声,不知信不信她的说辞。
随后,他捏着书卷,敲了敲身旁的位置。
示意沈宁宁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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