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众人像是霜打的茄子,瞬间蔫儿了许多,马车里没了动静。
连忙开口问道:
“诸位,我们到底犯了什么事儿?锦衣卫突然拿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人正是京华楼的词人柳闲。
“景庄兄,不要胡言,能吓死人的!我整天在茶楼里说书,能有什么祸事?”
甚至曾经有京中没有跟脚的富户妻女被佟德良看上,不得已去衙门告状,却被搞得家破人亡,全家上吊。
也正是因为亲身经历,所以相关的话本小说、词曲杂剧全都写的分外精彩,引人入胜。
就见一人负手站在殿中,看到众人出现,微微颔首。
此时马车上的其他一应说书人、剧散人、词人也都下了车,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宫殿院落。
金叹卿等人看到眼前之人先是一愣,觉得有些眼熟,随后猛然想到了什么。
那锦衣卫正是前几日陪李云微服私访的锦衣卫总旗周全,此时微笑道:
这说话的人,正是望月楼的剧散人白远。
“皇上!?”金叹卿颤声道。
金叹卿连忙下车,陪笑道:
“这位官爷,不知道让我们入宫到底是何事呢?”
难道……是恩海要见他们?
外面押送的锦衣卫用刀鞘敲了敲马车车厢,说道:
“下来了。”
金叹卿的说书话本里面,各种人物丰满,同样也提到了周全这位锦衣卫总旗,当然,里面并没有直接说姓名。
众人心中惴惴,一路跟随,很快来到那宫殿之中。
就见一个太监来到众人面前,向他们做了个手势,将众人向那宫殿中引去。
想到那传说中食人心肝无恶不作的大太监九千岁,众人不由变得面色煞白。
最近这永安街上最火的事情,自然是前几天皇帝微服私访,当街将那恶少衙内佟德良斩首,为民伸冤,为冤死者昭雪的事情。
“非也非也,得月兄此言差矣,咱们都是一些拿笔杆子的动嘴皮子的,顶多说说书还凑合,唱曲儿哪比得上那些歌姬?我看,咱们应该是祸事到了。”
“对啊,这种事情可不能乱开玩笑!”
周围都是书架,似乎是一座巨大的书房。
如此恶少,简直已经不能用人来称呼,却被当今圣上当街斩首,其父大理寺右少卿佟洪涛也被革职查办,怎一个大快人心了得!
当天皇帝微服私访人前显圣的时候,他们这些人有不少就在青楼酒肆之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金叹卿摇头道:
饶是如此,周全听了这故事之后,也是心里美滋滋地,比执行公务抄家灭门的时候还要痛快。
甚至这段日子因为这些节目的缘故,他们所在的青楼酒肆乃至茶馆,都是顾客盈门,很是发了一笔财。
哪怕这些青楼酒肆背后的金主可能与佟家父子同属东竹党,却也并未禁止这些事情。
“要真有什么祸事,也不该是锦衣卫拿人,五城兵马司就够了,咱们这些人手无缚鸡之力,只会舞文弄墨,朝堂上又没有半点关系,只有市井的虚名,能跑得了吗?”
哪怕平日里有几分文人的清高和傲骨,面对眼前的皇帝也烟消云散,纷纷上前行礼。
就见皇帝淡然一笑,说道:
“诸位先生请起,今日,就同朕好好写一写这顺隆微服私访记……先从朕应雷劫而生,三岁斩白蛇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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