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没接这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走吧,已经十二点了,再不去,那些摊贩都收摊了。”
高佬泰连连摆手,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跟李正涛一起的李安三人。
警署门口,正抽着烟的阿民和大春看到李安从警署内走出来,连忙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走了过来。
“嗯?”
目送着花曼走进舞厅,李安转身离开。
三人下了楼,来到一楼。
“嗯,去上环有点事。”
没什么心情的他,就连平日喜欢的麻将也早早下场,带着三四名打仔来到赌坊斜对面,路边的一家粥铺食夜粥。
只眨眼间的功夫就被打倒在地,生死不知。
最早还没有联公乐的时候,他就是东福合的红棍。
钟泰瞥了阿坤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这种事你还要问我,找程建就行了啊,平常给他那么多好处,难道这么点小事他也不愿意帮?”
此时的阿坤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的血污,头上不时有鲜血沁出。
一名马脸男人瞧了眼门外,看到钟泰时,连忙喊道:
“泰哥。”
街道对面,伍世豪把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留下一部分人在楼下,带着其他人沿着斑驳的楼梯上了楼。
“你的意思是,下一任的探长是李正涛喽……”
一股鲜血飞溅在空气中。
轿车一路飞奔,越过街道两旁的老旧唐楼,往太平山街驶去。
鲜血四溅!
“安哥。”
他连忙闪身后撤,却不想斜着砸过来的一根木棒砰的一声,抡在他的肩膀上。
眼见还有人手继续涌过来,阿坤声音急切。
从东福合坐馆肥猪佬被刘福丢进赤柱监狱,社团被刘福的侄子接手,东福合就改名了联公乐。
李安笑了笑,还有十年,这些探长都是跑的跑,抓的抓,谁也说不准那个时候的事。
只字不提对方被三江水爆出来的糗事,找小老婆被发现,让三江水帮忙顶包。
李安恭维了一句。
“那些鬼佬虽然贪心,但只要收了钱,办事还是挺迅速的,没问题。”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四九惨叫着摔倒在地。
钟泰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茶水,眼神不时看向那些脸色潮红的赌客,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正涛有些不放心。
江湖代有人才出,陈寿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能成为联公乐炙手可热的人物,头脑、手段、心智,绝对不差。
他瞥了一眼旁边忍着笑的何宜,义正言辞:
“你懂什么,疼老婆和怕老婆可是两回事。”
热粥被端上了桌。
“扑街!”
刚一打开门,一只脚猛地踹在四九的胸口,把他踢得摔倒在地。
能被称为红棍,肯定是能打的,虽说钟泰个子不高,但年轻时却正式拜师湾仔的白眉拳师傅黎永鹤学过功夫。
不由得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看到李安过来,李正涛抱怨着说道。
李安把嘴里的粥咀嚼咽下肚,笑着回了一句。
李正涛叹了口气:“能捞个探长就不错了,总华探长我可不敢想。”
一大群人手持木棒,面色不善的涌了进来。
就在他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了粥铺旁边。
李正涛开口拒绝。
“刚好给你带了份宵夜。”
招手叫停一辆红色的计程车,三人上了车。
“咳咳”
李正涛打量了一眼,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两人腰间略作停留,上了停在警署门口的一辆福特轿车。
“我尝尝……唔,还不错。”
“喂,要不要搞这么大场面?”
看到李正涛和何宜,钟泰换上一副笑脸,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好吧。”
“两位阿sir,今晚怎么有闲情来食夜粥?”
几名看场子的四九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群淹没,木棒雨点般落在他们的身上。
“咔嚓!”
“那个,石屎明他们现在还被关在差馆……”
李安头也没回:
“泰哥。”
李正涛咳嗽了两声,差点被口水呛到。
字头火并是常有的事,即便是被抓到差馆,给点钱打点就行了,石屎明被扣着不放,摆明了李正涛是在为难他们。
李安笑了笑,岔开话题:
李正涛语气夸张,一副你骗鬼的样子。
伍世豪面无表情,一眼就盯住被人护着的钟泰,紧赶两步,右手扬起,一刀朝着钟泰后背用力劈下。
……
钟泰抬起了头,眼睛盯着他:
“怎么回事?”
钟泰冷笑一声:“怎么?两人都是高级探目,难道他程建还能被李正涛压一头?”
钟泰闷哼一声,拧腰侧身,右手一把抓住木棒,抬起一脚踢在这人胸口,将这人踢倒在地。
这个时期并没有海底隧道,想去香港岛必须要过海。
手上功夫不差,又敢打敢拼,年轻时才闯下红棍的名头。
“油麻地小轮码头,谢谢。”
尽管已经是凌晨,但七八张桌子依旧被赌客围的水泄不通。
因为拜门大佬是肥猪佬的缘故,他在联公乐暗地里一直被排挤。
钟泰惨叫一声,捂着被砸断的手臂踉跄后退。
伍世豪晚上被人砍,李安就从九龙赶过来,想想也知道不是简单的请他吃宵夜。
何宜摸了摸肚子,违心地说道。
“那就恭喜了,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更进一步。”
“你都已经收工了,又没人报案,就当看热闹喽。”
……
“噗嗤!”
李正涛刚吃了两口,就被街道对面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一名四九快步走了过来。
“来了。”
“你过海来香港岛,真的只是为了请我吃宵夜?”
来到街道对面,沿着斑驳楼梯来到二楼,有小弟上前用力拍了拍房门。
躲闪不急的钟泰被伍世豪一刀砍在后背,血点溅了他满手。
伍世豪满眼的凶戾杀气,迈步上前,右手往前一递,刀尖冲着钟泰后腰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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