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长夏刚想回答“是啊”,突然顿住了,摇头说:“不对,我记得傅老板好像把敬酒这个环节取消了,到时候大家自助用餐,不用你给谁敬酒。”
赵顺宜继续帮她理裙摆,免得堆出褶皱不好看,顺便采访沈嘉念:“新娘子现在是什么感觉?”
说着,赵顺宜拿来包,翻出手机,对着沈嘉念“咔嚓咔嚓”拍了一堆照片,还让造型师帮忙给她、柏长夏和沈嘉念拍了几张合照。
沈嘉念抬起手摁了摁额角:“不知道是不是车祸后遗症,我记性有点不好,万一哪里记错了,闹了笑话怎么办。”
作为伴娘,赵顺宜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啊,没结过婚,你问夏夏,欸,夏夏人呢,刚还在这里。”
赵顺宜帮忙整理堆在地上的裙摆,然后站起身,绕到沈嘉念面前,眼睛不由睁大,眼底闪烁着亮光。
年轻的宾客吹起了口哨,人群中不知是谁高声说了句:“傅大也太小气了,都不让我们这些人目睹新娘子的真容。”
四十人的交响乐队现场演奏悠扬舒缓的协奏曲,于宾客而言,视觉和听觉都得到了盛大的享受。
一身纯黑色手工西装的傅寄忱站在鲜花拱门下,静静等待着他的新娘。
沈嘉念鼻子突然泛酸,双手搂着傅寄忱的脖颈,脸埋在他肩膀上,带着鼻音的声线裹着不满:“就只有今天很美吗?”
或许,他也会遇到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或许,就在不久的以后。
赵顺宜连连吸气:“婚纱挂在那里就够美了,穿在身上更美,我要拍张照片!”
被几个人围着安慰了一番,沈嘉念心里稍微舒坦了点,盯着化妆镜,一点一点地看着妆容完成。
“这样吗?”沈嘉念眼神茫然,她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
“你啊,就是喜欢杞人忧天。”柏长夏安慰她,“你想想,还有傅老板,全部流程都有他陪在你身边,能出什么岔子?”
不知不觉,短短一截路已经走完,裴澈抬眸,那个男人伸出了一只手,裴澈握住搭在臂弯里的那只小手,交到那个男人掌心里。嘴唇动了动,裴澈想交代一些话,到最后什么也没说,他想说的那些话那个男人应该都明白,没必要赘述。
婚礼上的宾客基本上都是是傅家的亲朋好友,还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她当初写请柬写到手酸,足以证明宾客之众多。
傅寄忱唇角带笑,指尖捏住头纱一角,只掀起一半就停住。
造型师大着胆子搭话:“新娘子有点紧张是正常的。等举办完婚礼,你就会发现你担心的这些情况都不会发生。”
头纱遮挡了新娘子的眉眼、鼻子,只露出嫣红的唇瓣,新郎微微低头,在她唇上克制而珍重地轻轻一吻。
不远处,那个男人注视着小念,深邃眼眸里有爱意流淌,从此以后,将会是这个男人与小念相伴到老。裴澈以为自己会嫉妒,但是没有,他是真的放下了、释然了,觉得世间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从小到大,裴澈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他和小念在婚礼上的画面,从未想过会如眼下这般,小念挽着他的手臂,他带着小念,把她的手交到另一个男人手里,就如同把她的下半生托付给另一个男人。
傅寄忱无奈一笑,配合着耐心回答:“傅太太,你要搞清楚一点,等你年纪大了,我的年纪只会更大,该担心被嫌弃的人是我,不是你。那时候,难道你就不喜欢我了?”
沈嘉念形容不出来,紧张、期待、兴奋、焦灼……各种情绪交织,杂糅成一种陌生的情绪。
此刻,裴澈就是以兄长的身份,领着她走向她的另一半。
沈嘉念抬起一双含羞带怯的眼眸,望向傅寄忱,心跳怦怦然。
赵顺宜:“嘉念问,是不是举办完仪式再跟长辈敬酒。”
沈嘉念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走到床边坐下。
婚礼的场地最终确定在英国的一座城堡。
在造型师和好朋友的帮助下,沈嘉念穿上了那件重工婚纱。
傅寄忱握住沈嘉念的手指,隔着头纱,他也能看清她动人的双眼。
傅寄忱听到了,轻笑一声。他确实很小气,不想让更多人看到她的美。
她瘫坐在梳妆台前的沙发椅上,等待着造型师过来帮她重新做造型。
柏长夏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赵顺宜也不知去了哪里,房间里只有沈嘉念一个人,她托着腮,等得有点无聊。
身后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沈嘉念以为造型师到了,坐直身子掀起眼帘,面前的镜子里出现尹书瑶带着恨意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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