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半天，临近傍晚，大家三三两两约着到酒店附近逛一逛。演出是明天晚上的事，明天还有大半天的时间能调整状态，今晚可以好好放松一下。

温苒跟另外几个女生约好了，临走时，照例问了沈嘉念一声：“嘉念，你要跟我们去逛街吗？我们准备买一些衣服和纪念品。”

沈嘉念躺在自己那张床上，睡醒了，但是没起来，在看手机，听到她的话，稍微坐起来一些，声音有些虚：“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肚子不太舒服。”

温苒知道她来了例假，没有勉强她，拾掇完自己，离开了房间。

晚上十点多，温苒满载而归，把几个购物袋放在沙发椅上。沈嘉念还没睡，插着耳机用平板看电影，温苒跟她打了声招呼，抱着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花洒的热水从头顶淋下来，她闭上双眼，想起了上午在洗手间遇到那个女人的事，心脏一阵紧缩，表情有些怔忡。

不知道该不该赌一把……

华穗小腹还有些疼，手捂在上面，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出了沈嘉念的房间。

等她洗漱完，沈嘉念已经睡下了，耳机和平板放在她那边的床头柜上。

沈嘉念来了例假，而且她的体质似乎不怎么好，万一弄出大事就不好了……所以稳妥起见，她只放了一粒。

要不是傅寄忱要出差，时间错不开，他是想来看她演出的。

温苒心底生出一抹狐疑，这时候，电梯到了一楼，一群人潮水般涌出去，穿过酒店的接待大厅，到门外。

“对，对，要走了……车已经到酒店门口了。”

温苒瞅了她一眼，放轻了动作，躺到另一张床上。她们两个住在一起，要下手其实很容易。

华穗捂着肚子，短短几秒钟，面色越发不好了：“不知道是换了环境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例假突然提前了一个星期，你有没有带止痛药啊？”

沈嘉念出门的行李是程姨帮忙收拾的，除了日常用品，还给她配了一个小型的药箱，将符合出境要求的常用药都装了进去。

沈嘉念果然没察觉，又跟她道了一次谢，从她手里接过水杯。

“都差不多，但依托考昔对肠胃的副作用小一点。”沈嘉念说，“我也来例假了，吃的是这个。”

沈嘉念拆开药盒，想要给她倒杯水，视线扫到自己没喝过的那杯水，端起来，连同一板药一起，递到她手里：“水我没喝过，你喝吧。”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之前出去的温苒回来了，目光正好捕捉到沈嘉念握着杯子放回桌上的动作，她的视线随之落在杯子上，里面的水没了。

沈嘉念就算上不了场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顶多情绪上受点影响。她有着那样的身家，哪里在乎一场演出。

几辆商务车停在外面，沈嘉念和温苒上了其中一辆。

沈嘉念：“后天晚上的航班，到北城估计是大后天上午十点左右，我把航班信息发给小郑了。”

温苒握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吞咽了一口唾沫，在洗手间里遇到的那个女人没说要用多少剂量才有效果，她不敢做得太过，只放了一粒。

“要走了吗？”沈嘉念张口问她。

难道那药的作用比较慢？

乐队里有些人已经下去了，有些人跟她们两个一样，刚从房间里出来，正在等电梯。

沈嘉念放下手机起身过去，是队里拉小提琴的姑娘，叫华穗，比她还小两岁，脸色有些差。

转眼来到第二天，下午三点多，经理人在群里通知大家做好准备，他们要坐车出发去大剧院了。

回完这条消息，门板忽然被人轻轻敲了两下，带着试探的意味：“有人吗？”

这么想着，温苒暗暗做出了决定，她抬起双手把全部的头发捋上去，仰面照着花洒，热水不断地浇在她脸上。

华穗摆手说：“要不了这么多，我吃一粒就好了。我一般都是来例假的第一天比较疼，剩下几天没太大的感觉，不需要吃药。”

温苒只好转过身，把房卡拿上，关上门。

温苒走到饮水机前，余光偷偷扫了一眼沈嘉念，见她仍旧没抬头，紧张的心稍微松缓了一些。她接了大半杯温水，将藏在手心里的一粒药丸丢进杯子里，轻轻摇晃了几下。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自然，没有半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