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耍小把戏

正式工作的第一天，沈嘉念没被安排任何事，但她也没闲着，祝一澜发给她的“注意事项”她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几乎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

下班时间到了，沈嘉念看了眼其他人，有的在忙，有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不需要加班，自然是到点打卡，跟随同事的脚步出了办公室。

电梯在下行，沈嘉念能感觉到一同进来的几个同事对她投来探询的目光。

一整天，他们时不时就用这种充满好奇刺探的目光对她进行洗礼，她已经习惯了。

到了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沈嘉念尽量忽略他们，抬步出去。

掌心的手机嗡嗡振动两下，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傅寄忱：“还没下来？”

沈嘉念表情有一瞬间的空茫，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了这人的微信。读完消息，她抬眼穿过大厅望出去，剔透的玻璃门外停着她早晨坐的那辆黑色迈巴赫。

傅寄忱在车里等她？

意识到这一点，沈嘉念握紧手机加快脚步出去了。

沈嘉念一手抱着文件夹压在胸前，伸手推开玻璃门，敛了敛神，看向端坐在宽大办公桌后的男人：“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祝一澜瞥了她一眼，冷淡地笑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有事就说。”祝一澜撕开挂耳咖啡，架在杯口，端起烧开的一壶水往里浇，浓郁的咖啡透过滤纸滴进杯中，香味弥散在茶水间。

“跟总裁有关系啊，怪不得人家能空降咱们秘书办。”

祝一澜始终没回。

车子启动，驶离东柯写字楼前，门里偷窥的几人走出来，探头探脑地望着总裁专属轿车离开的方向，不禁发出感叹。

沈嘉念深呼吸了一下，她初来乍到什么都没学过，不懂该怎么审核，看着祝一澜冷面阎王般的面孔，只得忍下拒绝的话，应道：“我先看看。”

果然，他从后视镜里瞥见老板抬手在眉心按了按，对沈嘉念无语得紧：“私底下不用叫我忱总。”

她自然不知道，瞿漠在她的手碰到车门把手的那一瞬，上了锁。

即便是职业风的衣服，她穿起来都有种时装效果。

两道清脆的敲门声伴随熟悉的女声在办公室外响起，傅寄忱刚签署完一份合同，盖上笔帽，低声说：“进来。”

从上学起，数学就是她的弱项，读高中的时候她的数学是裴澈手把手教的，因为她脑子转得慢，常常反应不过来，把裴澈气得够呛，最后不得不妥协，帮她搞定作业……

瞿漠一个从不会说笑的人，今天被她逗笑两次，一次是早晨，一次是现在。

第二天，有关沈嘉念的话题持续萦绕在秘书办。

“你跟我们交个底呗，那个沈嘉念跟咱们忱总是什么关系，亲戚？情侣？”

“好的。”

傅寄忱翻开文件夹，一目十行地扫过，到最后一页某个数据时，眼眸眯起，声音听不出情绪：“这份文件你审核过了？”

沈嘉念后知后觉地发现，前面的车门锁上了，难怪她用多大的力气都打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坐去后座，傅寄忱的身边。

“多谢忱总关心，我很好。”沈嘉念表情正经，俨然一副总裁助理的姿态，一套标准的从业规则牢牢记在心间，并严格执行。

她尽量挨着车门，与他之间拉开距离。

今早他出门办事，比她早出发半小时，没能见到她这身打扮。

沈嘉念紧紧抿了一下唇，将那人的脸庞身影从脑海中剔除，凝神检查文件里的数据，根据自己的理解核算。

“你们说……该不会是总裁养的金丝雀吧，放在眼前方便日日观赏。说真的，她那张脸实在是漂亮，我今天偷看了好多次，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美貌。”

祝一澜手一顿，壶口偏斜，水洒了出来，溅到岛台上。

祝一澜收回打量的目光，交给她一份文件，语调平平没有起伏：“审核过后拿去给总裁签字。”

沈嘉念不是没感觉到那道笔直而灼热的目光，有种自己是待宰羔羊的错觉。她压下那点不适，微微俯身，将手里文件夹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没有没有，我马上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