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身形一颤,身子更拜得低了些,道:“回主子,十年。”
“十年。”年轻人的面色柔和了些:“人这一生有几个十年?”
男子额头上青筋勃起,双手握拳,嘶吼道:“请主子责罚。”说罢狠狠磕头,额头与地面相触,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刚抬起头,一个漆黑的物件就朝他飞去,男子却是动也不动,任那砚台砸在自己额头上,顿时墨汁与血液混合在了一起。
秦良钧反手抽出长剑抵在他脖子上,眼中全是杀意。
男子闭着眼睛,凄然道:“谢主子赐死。”
“啊!”秦良钧大吼一声,手上用力,男子左臂应声而断。秦良钧看着地上因痛蜷缩成一团的人,双眼通红道:“留你一命,五日内,提绣娘的头来见我。”
那男子捂着不断涌血的左臂断处,脸色因疼痛而苍白,哆嗦着道:“谢主子不杀之恩。”说罢一把捞起自己的断臂仓促的走了出去,血迹一直延生到门外。
秦良钧伫立良久,将手中的长剑一扔,颓然的坐回了椅上。旁边的长顺端了茶去,她也无心饮,只问道:“慕云还未有消息吗?”
长顺恭恭顺顺的回道:“自从一个月前传来秦皇失踪的消息之后,长青哥就到处派人去寻找主母了,还未有消息,不过肯定没在秦皇的人手上,看他们的样子也在找呢。”
秦良钧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端起茶盏润了润喉,看着旁边长顺一脸畏惧的看着自己,淡淡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对长青太狠了?”
长顺一脸惶恐,立马摆手道:“不不不,两年前长青哥私自放走绣娘,这才让主母受了诸多祸事,长青哥确实有错。”
秦良钧轻轻一笑,接过他的话说道:“长青确实有错,我也确实狠了些是吧?”
长顺低头不语,他与长青本就感情深厚,虽知这事是长青的错,但亲眼见到他被削断左臂,心中也是不忍。
秦良钧似是心中憋得很了,也不管长顺的身份,就自顾自说道:“我只是恨啊,我与慕云本就不易,如今因他一时心软更是诸多曲折。你为他谋不平,谁来为我与慕云谋不平?”
长顺低了头,道:“主子放心吧,主母洪福齐天,定然不会有事的。况且顾国师也跟她一起,苏丞相如今也在出力,主子只要快些到达长安,将秦皇的势力铲除了,主母才能完全安全。”
长顺说得出这番话,倒是让秦良钧多看了他两眼,看来这段日子也不是在混日子。再一想到封慕云,心中又焦虑起来,长顺说的没错,她只有早些将秦皇的势力消灭干净,慕云才算真正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