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安安分分的出去了,包括后来跟进来的顾一,只有封慕云站在原地不动。
大夫抬眼看她,道:“封长吏?”
封慕云皱了皱眉,踌躇一阵,终于还是转身离开了。
出了军帐,只见顾一站在一旁,背着手默默看着她。封慕云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倒是顾一笑了笑,道:“要去换身衣服吗?”
封慕云上下扫视,只见自己的衣物都沾上了秦良钧的血,恐怕背后更多吧。
“走吧,放心,我可没那么蠢,要对你们不利,也得等你们走了来吧?”顾一边说边转身朝寨子走去。
封慕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再说她也没理由杀自己。看了一眼军帐,现在也不能进去,于是转身跟上顾一。
待封慕云换上一身干净衣物回到军帐前时,那大夫也刚好背着行医箱走了出来。
封慕云忙迎上去,道:“大夫,他怎样了?”
那大夫的头发已经花白,背却挺着笔直,听到封慕云问话,回道:“秦公子中毒颇深,大量失血,不过还好老夫对此毒颇为熟悉,如今已经压抑住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要彻底根除,还是需要些时日,这段时间恐怕不能行军了。”
封慕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随即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大夫侧身让出了道,只是眼神从顾一身上扫过时说道:“封长吏一人进去就好了,公子的伤需要静养。”
封慕云看了她一眼,独自进去了。顾一撇了撇嘴,谁稀罕进去。
一进入帐内,一股浓郁的药味就充斥鼻息,让封慕云下意识的皱了皱鼻子。再看床上的人,直直的躺着,身上的血衣也不在了,只盖了一床薄薄的毛毯,露出毛毯的部分包扎得跟个木乃伊一样。
封慕云走近了些,靠着床边坐下。只见秦良钧在昏迷中眉头还是紧皱着,显然很是难受,不由抬手轻轻将他眉头抚平。
她的心情很是复杂,又怨恨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