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墨之前太累,眼下还没醒。
辛芜不动声色地挪开,转身背对着他。天才微微亮,他稳了稳心神,试图再睡一会儿。
苍墨许是被他的动作弄醒了,也转了个身从后面抱住他,又往他这边挤了挤,贴得紧紧的。
过了一会儿,辛芜觉得屁股后面也顶了根棍子,很粗,比他粗。
“……”他只好继续装睡,心中觉得欲哭无泪。
好在苍墨卡好位置便不动了,也没说话,呼吸平稳,似乎没有彻底醒来。
明明从前也总这样,但辛芜这回却觉得脸上发热。
以前好像只意识到那是什么,反正大家都有,现在觉得很煎熬。
不过他迷迷糊糊胡思乱想了许多,竟然也又睡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苍墨已经撑着头看着他了。
“你醒了?”辛芜揉了下眼睛,道,“饿不饿,我给你做早饭去。”
“不饿,先不起床,”苍墨拿起他一戳头发胡乱玩着,道,“再让我好好看看。”
他方才已经看了许久,还是觉得没看够。
“你几时又有了这个癖好,”辛芜笑道,“偷看人睡觉。”
“看你睡觉有趣,”苍墨逗他道,“时不时打点小呼噜。”
“什么?!我打呼噜了?”辛芜震惊地看着苍墨,而后慌忙钻进被子里当缩头乌龟。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睡觉还会打呼噜?
天啊,被苍墨发现了,好想找个缝钻进去……
特地买了新衣服想穿给他看,现下也不用穿了,脸都丢尽了,穿新衣服有什么用!
苍墨本就是骗他的,见他反应这么大,差点笑出声来,他抬手拍了拍床上鼓起来的大包,道:“别躲了,打呼噜的话,隔着被子也是能听见的。”
话音刚落,辛芜便一脚踢了过来。
“我一回家你就踹我?”苍墨钻进被子里捉住他挠了半天,挠得他又喊又叫,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种疯闹立马把之前羞怯的一点小距离磨没了。
“说了多少回,不能闭着眼睛就往我身上踹,怎么总是不听话?”被子早就被掀到一边,苍墨已经骑在辛芜腰上,而辛芜双手被反着剪在身后,趴在床上直喘气。
“百里苍墨!”辛芜浑身都动弹不得,抬了抬头抗议道:“你放开我!”
苍墨挑了下眉,笑道:“这名字你喊起来真好听。”
“你就仗着力气大欺负人,”辛芜又挣了两下,可苍墨的手跟铁钳一样卡着他纹丝不动,他汗都出来了,又道,“放开!”
若是踢到别的地方倒也无所谓,偏生也不知辛芜腿上是不是长了眼睛,次次都是朝苍墨的大兄弟踢过来的,他人不太高腿却很长,若哪一次没有挡住,苍小墨就要变成打散的荷包蛋了。
苍墨铁了心要治一治辛芜这毛病,问:“往后还一言不合就踹人吗?”
辛芜气极:“我就踹你!”
不说别的,他都在梦里压过苍墨多少回了,可这狼崽子一回来就把他当稻草人一样随意摆弄,这落差也太大了!
再者,他方才还笑他睡觉打呼噜!
苍墨挑眉,抬手在他浑圆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道:“还踹?”
“啊!”辛芜就屁股上有点肉,狼崽子下手没轻没重,疼得他半边屁股都麻了,他气得脑袋发涨,破口便骂:“你翅膀硬了居然打我?狼心狗肺、人面兽心啊!别打了!”
另一半屁股又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辛芜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野东西是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吗?
然而这等大事上,苍墨并不心软,又问:“以后还踹不踹?”
“……”辛芜身心疲惫,只觉得还是做梦好,梦中的狼崽子温顺听话任他摆布,怎么等人真的回来了,他却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以后要多锻炼了,实在不行,去找人学个几招,省得以后被苍墨当小鸡一样拎来拎去。
“啊!”又挨了一掌,辛芜打又打不过,只好暂时服软,道:“不踹你就是了,你也别打了。”
苍墨这才放开他,从他身上下来。
辛芜揉着麻到感觉不到痛的屁股,愤愤地瞪了苍墨一眼,小声骂道:“狗东西,刚成年就欺负到我头上来,居然真打。”
从前再怎么打闹,苍墨哪会真的动手,还将他当小孩一样揍屁股,简直不可理喻。
“我可不是狗,”苍墨笑道,“而且,现下我已经十七了,兄长说我生辰是腊月初一,比虎子还大几天。”
“真的?你哥说的?”辛芜屁股上麻劲儿才过,开始痛起来,他龇牙咧嘴地拱到苍墨跟前,笑道:“那往后腊月初一给你过生辰。”
苍墨点点头,见他一直在揉,这才反应过来,道:“方才是不是打太重了?让我看看。”
说罢便按住辛芜去扒他的裤子。
“没有,不疼!”辛芜大惊失色疯狂挣扎。
当然无用。
“……”
辛芜把脸埋进枕头里,他不想活了……
要活也只想活在梦里。下次再梦见苍墨,一定不由分说上去就扒了他裤子狠狠扇个五六七bā?jiǔ十掌,解解恨,报报仇,然后再压着他骑上半天,看他还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