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邵齐并不是个好学生,和他给人的感觉不同,他的亲吻与“温柔”沾不上边,乱无章法,蛮横又狂暴,好几次都磕到宋青鸾的牙齿和嘴角,完全不给喘息时间,将他堵得喘不过气来。
两人分不清谁比谁更投入,两具身体同样滚烫和颤抖,相互拥抱的力道大到宋青鸾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压碎。
身上的衣物很快被扯开,掌下的肌肤细腻而热情。
宋青鸾什么都不再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成为大人的人吧!
他闭上眼睛抱紧薄邵齐,轻启的唇间溢出带着热气的呼声:“大人”
“!”原本同样沉沦的薄邵齐在摸到他下身的那一刻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猛地从他身上起来,喘着气红着眼看着他,道:“青鸾?!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将你当成……”
而后也不等他说话,便立即从他榻上撤走,连里间都没回,径直出了门。
良久,宋青鸾才缓缓从榻上坐起,低头给自己穿衣衫时,一滴泪砸在手背上。
第二日,他搬进了薄邵齐给他的院子,每日在里头饮酒作画,画一些无聊的花鸟鱼虫。皇上赏了他良田百亩,金银无数,他欢欢喜喜地接过,然后锁进柜子里不当回事。
再见薄邵齐也权当那晚无事发生,却再不是那个在大人跟前毕恭毕敬的小厮了。
他任性大胆,一不顺意便要顶撞,他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给他准备了许多书他也不看,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直呼其名。
薄邵齐那晚失态之后,似乎因为愧疚,待他更纵容,他怎么样都不生气。
不过,他曾说着男女授受不亲,可派给宋青鸾的贴身伺候之人,却全是丫鬟。
宋青鸾心中抑郁,背地里给薄邵齐取了个外号叫薄铁柱。
那晚的荒唐无人知晓,也无人再提起。
让宋青鸾最生气的是,大人被他撩拨了一次,虽差点被他这榻上高手得了逞,终究还是保持了理智,没有失掉他的君子之道。
可他不过和苍墨吃了顿饭,他竟然以为他勾引他不成,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
他还不自己滚出去,难道等着他来撵么?
苍墨正要出门,遇到一脸清冷正要去上朝的薄绍齐,行了个扶手礼,道:“薄大人,早。”
“乌府不用去了,”薄绍齐道,“皇上回京之后便将乌大人召进宫中,替他筹备太穴寺和云太后衣冠冢的设计图,今日也出不来。”
苍墨站直身子,道:“那薄大人可否替我带个信进去?”
“皇上这几天下了朝便去工部待着,谁都不许打扰,本官也见不到乌大人,你且耐心些。”
苍墨不解,道:“皇上那设计图这么赶?”
“这些…等你见着乌大人,亲自问他吧…”薄绍齐表情有些不自然,看了他一眼,将话题转到别处,问:“你这几日陪青鸾去看宅子,他可有选中的地方?”
薄邵齐这几日对苍墨虽然礼数有加,但因着他总和宋青鸾呆在一块,和他说话不超过五句,今早居然说了这么多,还主动打听他们的进展,许是心中真的着急。
苍墨想了想,道:“他似乎想回枫阳,说过几日同我一道回去。”
薄邵齐蹙了蹙眉,问:“为何?”
苍墨还没说话,宋青鸾也到了门口,见着苍墨,笑道:“走,带你去吃全京城最好吃的水晶汤包。”“青鸾,”薄邵齐拉住他的手腕,道,“今日早些回来,我有话同你说。”
“没空。”宋青鸾挣开他,拉着苍墨便走。
薄邵齐想追上去,可上朝的轿子等了半天,随行的小厮催了几遍了,只好正了正朝冠,上了轿。
他如今替代父亲暂行太尉之职,随便不可告假,也不可迟到。
苍墨忍到薄邵齐上了轿,才甩了甩手,道:“放手。”
宋青鸾放开他,笑道:“你当我拿你气他呢?没用的。”
送到嘴边的肉人家都不吃,还会吃醋?顶多以为他开了三年妓院,重新又浪荡了。
苍墨道:“他在意你的。”
“我知道,”宋青鸾抬头看了看阴沉沉的天,道,“你家的辛芜也在意你,你觉得这就够了吗?”
苍墨碰了碰腰上挂着的香囊,道:“可我不会离开他。”
他从没想过辛芜会永远都不喜欢他。但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像宋青鸾一样,想着逃离。
若不喜欢,他便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喜欢上他为止。
宋青鸾见状,笑道:“你日日对这香囊爱不释手,是辛芜做的吧?”
苍墨点头,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拇指下是香囊背面那苍蝇般大的“芜”字。